溫喬喬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兩個小時遲遲沒有打來電話,如果排除手機沒電的可能的話,一定是出事,她面色一冷,連忙撥打林田的電話,好在自己是秘書有助理的聯系方式。

可是這邊也遲遲沒接。

等待像是一種慢性毒藥,將她折磨,就在溫喬喬再也坐不住,想要往外走時助理的電話打來。

“夜肆爵現在在哪?他是出事了嗎?”

她連忙追問,語氣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可沒過多久,心就涼了。

溫喬喬聽見對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為什麼助理的身邊會有救護車?而這位能接通電話想必是沒事。

那麼……

“你快點說,究竟怎麼樣!”

她等不下去,厲聲質問求證心中的猜想。

遠在現場的林田被吼的莫名其妙,這邊聲音實在太雜,他根本沒來得及聽清老板娘說的什麼,只依稀聽見出事兩個字。

只是沒等回答。

老板娘便坐不住,扯著嗓子大吼。

可把耳朵湊近手機的林田嚇一激靈,他看著已經過來的醫護人員,連忙說:“出車禍了!現在正在處理。”

車禍?處理?

兩個詞接踵而至,溫喬喬本想要詢問醫院,但電話已經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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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收回原先對他的誇贊。

這個想法只在心裡出現了一瞬,隨後便是擔憂。

她急切地穿上衣服向外面走去。

與此同時手機推送消息,出現了這則車禍。

只拍了一輛車的損傷。

溫喬喬心急如焚,連忙催促著司機:“師傅你快點,去中心醫院。”

被趕鴨子上架的出租車司機聽說是醫院,腳踩油門。

一路絕馳。

好幾次險些超速,溫喬喬坐的是心驚膽戰,生怕自己與夜肆爵一起進了醫院,最終有驚無險,雙腿發顫的站在門口。

知道的是清楚她來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病人。

她面白如紙,飛快抓住位護士詢問。

“車禍的,在這裡手術嗎?”

後者面露訝色,隨後猜測她是與病人親屬點了點頭。

“在六樓,正在手術室搶救。”

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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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喬喬想要上電梯時,門剛好合上。

禍不單行。

她看了眼不斷向上的電梯,連忙向樓梯間走去。

脫下腳上有跟的鞋子,徒步跑上六樓。

到時已經是滿頭冷汗。

腳隱隱作痛,她皺了皺眉頭,朝手術室那跑去。

助理正坐在外面,身上全是鮮血。

低著頭,說不出的頹喪。

“夜肆爵……”

溫喬喬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在此刻,暫停手術室還亮著紅燈,說明人還在搶救,尚有一些希望。

她的腳步很輕,像是害怕驚動裡面的人。

手捂著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最終停在手背上。

林田聽見動靜,疑惑的抬頭,向這邊望去,當看見搖搖欲墜的溫喬喬瞳孔驟縮,連忙靠近,想要伸出手將她扶住,卻被一把推開。

“別碰我!”

溫喬喬心中止不住的懊惱,如果當時自己跟著夜肆爵一同去的話,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連知道出事都這麼晚。

助理見她這樣,張嘴正准備辯解。

心裡忍不住腹誹,老板總是將爛攤子丟給自己。

但……

“你洗洗手上的鮮血吧。”

溫喬喬後退半步,皺眉看著眼前兩只手。

後者聞言滿臉錯愕,後知後覺自己滿手鮮血,已經干涸呈暗紅色,身上也不少。

看著很是狼狽。

“不是,你聽我解釋。”

助理只知道真相被越抹越黑,他焦急地將手往衣服上蹭。

但已經干的血,哪有那麼好處理。

溫喬喬看著他這副表情,以為是想解釋電話忽然掛斷,略微搖頭。

她將目光放在手術室那盞紅燈上。

可沒過幾秒。

燈滅了。

疲憊的醫生滿臉倦容,看著站在外面的兩人,先是長嘆口氣,隨後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但送來的太晚,搶救失敗,哪位是他的家屬,可以進來收屍了。”

搶救失敗。

這四個字不斷在溫喬喬耳邊回響,她愣怔站在原地。

聽不清醫生說了什麼,機械地挪動步子。

眼淚奪眶而出,卻像沒有靈魂的木偶般。

半點表情都沒有。

助理本想跟上去解釋,誰知卻被醫生給攔住,這位還苦口婆心說:“人家小夫妻傷感正常,你是他的弟弟吧?這裡簽個字,別進去打擾,生離死別情緒失控正常。”

生離死別?

林田的表情險些繃不住,他的老板只是沒了不是死了。

但在幾個醫生的圍堵下,只得乖乖去繳費,安排後事需要的流程,他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忍不住在心裡低呼。

老板,你可要快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