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拿著手機站在那一動不動,眼神時不時看向自己,她們離得近,電話裡的內容也聽到了大概,溫喬喬無奈地笑了笑,抬起手掐了把夜肆爵的腰,佯裝薄怒。

“我又不是半身不遂,需要你隨叫隨到,再說這裡不是還有護士嗎?”

說完還嫌棄地看了眼身邊人,嘴裡發出嘖的一聲。

但這回並不敢當著慕雲姣面說,而是用僅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嘀咕著。

“再說你也沒人家小姑娘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夜肆爵:?

他正准備說上幾句,但不遠處的慕雲姣卻搶先一步。

卻見這位笑著抱住溫喬喬,附和她的話,對夜肆爵善解人意地說:“對,如果你沒工夫的話,我也可以留在這裡照顧。”

夜肆爵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

為什麼總覺得她好像有些雀躍?

但……

“多謝慕小姐好意,但是不需要,我會自己盡快找到護工。”

事出無常必有妖。

在那個交際圈裡以疏離出名的慕雲姣,一反常態對溫喬喬這般熱情。

說背地裡沒打算絕對是假的。

只是有好有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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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將一個定時炸彈安排在溫喬喬身邊。

這麼想著,夜肆爵抬眼凝視慕雲姣,直接下達逐客令:“我想你可以離開了,病人需要休息。”

但先回話的卻不是當事人。

溫喬喬驚訝地轉過頭,那雙眼裡滿是疑惑,無聲地詢問她什麼時候說要休息。

四目相對,夜肆爵滿眼無奈。

但好在那位在幾次驅逐後,並未不識趣選擇離開。

這裡只留下兩人。

他冷著臉看向不斷搖頭不願意配合的溫喬喬,二話不說抓起杯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隨後在其埋怨的目光中於額頭落下一吻。

“該休息了,現在閉上眼睛,相信我,安心等我回來。”

美男計。

見他都已經如此,溫喬喬撇了撇嘴,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老實閉上眼睛,聽著腳步聲響起。

夜肆爵將門拉開,後退看了眼床上隆起的那團,露出抹極淺的笑意。

外面暮色昏沉,已經是半夜。

黑色的商務車在公路上,夜肆爵坐在裡面處理工作鼻梁上正架著副眼鏡,在最終審批結束後,連忙將這東西拿下揉了揉酸澀的眼,現在已經來到城郊。

“還有多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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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旁邊的司機,總覺得這路太長。

不知溫喬喬現在怎樣。

聞言那位看著不遠處的建築,將速度加快。

“少爺,已經到了。”

夜肆爵將闔上的眼打開,將大衣脫下。

他快步走向裡面,沒有片刻猶豫。

正當准備進入大堂時,門自己合上,夜肆爵回頭望去。

是司機。

他正低著頭,嘴裡念叨著什麼。

夜肆爵心底疑惑,向司機走了幾步才聽清。

說的是。

“對不起少爺,我是老爺的人。”

他面色陡變連忙推開這人准備奪路而逃,誰知大批黑衣保鏢出現,將自己團團圍住。

即便插翅,也難飛。

從樓上緩緩走下個人,他發須皆白拄著龍頭拐杖。

夜肆爵見到他,心中頓時一涼質問:“爺爺,你這是要干什麼?”

後背傳來劇痛。

龍頭拐杖毫不猶豫地敲在背上,夜老爺子板著張臉怒斥。

“你還好意思問我干什麼,我看你是被外面的女人迷了眼,如果不說我快死了,哪裡會回來。”

原以為聽話的孫子,沒多久便會妥協。

誰曾想……

氣得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夜肆爵眉心緊鎖,已經明白從頭到尾都是場戲,自己已經中計。

他看著站在跟前的夜老爺子,忍住背上劇痛挺直腰板反問:“難道你騙我說重病,就不過分?”

讓本就怒火中燒的那位,氣得又添了幾下。

但這次。

夜肆爵咬牙,愣是一聲不吭給接下。

老爺子也知道孫子多強,但他同樣不肯妥協。

低罵了句後,吩咐站著的保鏢。

“從今日起別讓少爺出這扇門,給我把他看好了,要是跑了你們也都別干了。”

在即將踏出門檻時,身後傳來夜肆爵的聲音。

“為什麼不肯接受她。”

他跪在地上臉色煞白,額發被汗洇濕,不變的是如松柏般挺直的身板。

不明白為何爺爺在這事如此固執。

夜肆爵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回話。

但劇痛之下,他所有的精力都在壓抑疼痛。

本以為會不了了之。

誰知忽然聽見夜老爺子的輕哼,他厲聲質問。

“接受誰?那個讓你連家都不回的,被養在外面的?”

話說的很難聽,而言外之意正是。

沒門。

在老爺子走後,夜肆爵踉蹌從地上起身,推開身邊想要幫忙的下人,慢慢向自己的房間挪去。

這些都被老人看在眼裡,他長嘆口氣嘴裡念叨著。

“造孽呀,老頭子我一把年紀,還不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