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的時候，夜肆爵大多是附和並沒有主動開口，想起報恩一事看向溫喬喬的眼神都復雜了許多，面對愈發依賴自己的溫喬喬，他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愛她嗎?

他扯出抹無奈地笑容，好像幾次交談就說完這輩子的謊話，在夜肆爵心裡他認為自己並不喜歡溫喬喬，只是為了報恩，沒有比結婚更方便照顧她。

但如果講這些坦白，說給她聽的話……

“如果有天，你發現我因為不得已的事情瞞了你會怎樣?”

鬼使神差，夜肆爵莫名問了溫喬喬一句。

對於後者而言，無異於正在興頭上被潑冷水。

她面色微變下意識捏緊被角眼裡滿是錯愕。

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他任由溫喬喬審視。

病房內陷入沉默，兩人都沒再發聲。

隱約可以聽見走廊上醫生與家屬的談話聲。

等過了許久，溫喬喬閉上酸澀的眼質問：“你瞞著我什麼?”

她不信夜肆爵會無緣無故問出這句。

但偏偏這回。

“我只是說如果。”他凝視溫喬喬坦然地說，隨即表示：“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

夜肆爵莫名有些退卻，不太想聽這個回答。

但那位的聲音緊隨其後，以堅定的口吻敘述。

“我想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溫喬喬臉上帶著笑容，明明看著很是溫柔，但說出的卻是離別的話。

聞言他呼吸微滯，嘴裡莫名發苦。

室內的氛圍突然變得沉悶，連帶著夜肆爵的心情。

溫喬喬本想起身，去倒杯水。

誰知手忽然被人拉住，她垂眸對上夜肆爵的眼。

他說：“放心吧。”

夜肆爵做下個突然的決定，不如隱瞞到底吧。

就連自己也分不清為什麼會這麼想，索性將一切推到報恩頭上。

不再深究。

溫喬喬被他這副凝重的表情給嚇到，聽完後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沉郁被驅散，她笑著說：“看在你煞費苦心試探我心思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但醜話說在前面，不可以有下一次。”

正當夜肆爵想要開口，電話鈴聲打斷兩人的交談。

熟悉的號碼出現在屏幕上。

站在對面的那位表情微變，下意識撇過頭去。

是爺爺。

夜肆爵面色也並未好到哪去，兩人剛解除的隔閡與這位有直接關系，他本想要掛斷，但手指在屏幕前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能摁下。

最後，一只手替他將電話接通。

溫喬喬笑著轉過頭來：“沒事，你接吧。”

夜家老宅內。

得到手下消息的老爺子當即撥通夜肆爵電話，本想質問其為何在醫院，但當聽見對面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

是個女人。

他當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老爺子不能將監視的事情說出。

只得明知故問：“你現在在哪裡?”

殊不知正因此舉，險些將他氣的血壓飆高。

本以為老爺子會收斂點的夜肆爵，聽到這聲質問後原先的猶豫徹底消失，他怒極反笑，直言：“這件事我想不需要和您稟報，從踏出家門的那刻，我就沒有要繼續告訴您的打算。”

從未被如此忤逆的夜老爺子只覺得氣血翻湧，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好在有管家在旁邊順氣，代勞舉起手機。

夜老爺子哆嗦著手，對那邊的夜肆爵吩咐：“渾小子！現在雲姣正在中心醫院搶救，你快點去替我看著，千萬別出什麼閃失！”

亂點鴛鴦譜。

他臉色冰冷看向手機，雖然面無表情但溫喬喬卻明顯感覺到眼前人在生氣，聽到熟悉的名字時，她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連帶著打量夜肆爵神色。

顯然，這位並未讓她失望。

“她和我有什麼關系?就算是死了也無關，希望您不要再打沒必要的主意，我已經娶妻以後還會生子，爺爺好自為之。”

說罷掛斷電話，拉起溫喬喬的手准備辦理出院回家。

“孽障！”

夜老爺子看著黑了的屏幕，臉也跟著一起黑下來。

在旁觀看了許久的管家忍不住心底長嘆口氣，這樣的態度想不掛電話都難，更何況少爺心有所屬，這豈不是棒打鴛鴦。

思及此處又是聲長嘆，眼見老爺子又提起無辜的少夫人，他忍不住開口打斷：“老爺，少爺已經離開醫院了，那邊該怎麼辦?”

想要夜肆爵去看慕雲姣，恐怕是不行。

讓他去奚落倒有幾分可能。

提到這不省心的孫子，夜老爺子沉默了半晌，在威逼與利誘中果斷選擇妥協，搖了搖頭：“繼續盯著，他既然不想去就不去，雲姣安排幾個人看著，務必要等她安全從手術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