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丟在原地的肖致遠臉上鮮明的印子還在,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他不甘的攥緊拳頭,眼鏡下那雙眼已遍布血絲,他低下頭發出幾聲怪笑,憑什麼那個人能搶走她。
肖致遠看著手裡,剛剛撿到的手鏈,正想著回辦公室收起。
不曾想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沒想到溫喬喬竟然沒有離去,似乎與人發出爭執。
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拐角處,偷偷探頭。
卻見溫喬喬對面正站著個身著病號服的女人,雖然沒看清模樣但憑身材就知道不差,她以鄙夷地口吻說道:“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麼夜哥哥會看上你。”
渾身上下找不出昂貴的牌子,丟在街上根本認不出來。
溫喬喬聽聞卻並未有太大反應,只是將柳眉微挑,隨即笑著說:“真遺憾,他非我不可。”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言外之意無非是,即便普通夜肆爵也選擇了她,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輕描淡寫一句話把慕雲姣氣的夠嗆。
她皺著眉,從小到大刻在骨子裡的修養告訴自己,不能失態。
掩唇輕笑了聲,還是那副高傲的態度。
但話比原先尖銳了數倍。
“你哪裡配得上他?小三,明明是我先和夜哥哥認識被你插足,真是為了嫁入豪門煞費苦心,不過只要爺爺在一天,你就別想進夜家的門。”
小三?
當這個稱呼一出,溫喬喬緊鎖眉心。
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為何被這樣稱呼?
而對面那位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茫然,將原因娓娓道來。
“原先夜肆爵與我定下成婚,而我慕雲姣,是被爺爺當孫媳養大,誰知被你橫插一腳,最終鬧得爺孫不和。”
最後這件事,溫喬喬知情。
夜肆爵消失的那段時日,都是為她在與爺爺抗爭。
若非自己出事,這時他是否回來還不得而知。
想的出生竟忘了對面還有人挑釁,見自己被忽視,慕雲姣臉當即便冷下來,聲音又大了幾分。
“你聽懂我的話嗎?你就算領了結婚證,也沒辦法成為名正言順的夜少夫人,只能被別人戳脊梁。”
躲在暗處偷聽的肖致遠,至今沉默。
沒想到無意間撞見這幕,他不由得好奇溫喬喬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成為了第三者。
這些疑問沒有人回答。
拐角的另一邊,慕雲姣仍在繼續嘲諷。
“也不打聽打聽,圈子裡多少看上夜哥哥,你也配?”
說罷抬手,作勢要給她一巴掌。
但手被攔在半空,溫喬喬抬頭眼底無波,剛才那席話甚至不曾在她眼底濺起絲毫漣漪,自上而下打量著這人。
忽然發出聲嗤笑。
在寂靜的走廊格外明顯。
想要將她綁架結果自己被送進急診室,蠢貨。
溫喬喬笑著看向她,聲音卻冷的嚇人:“配不配也不是你說的。”
對上那雙淺棕色的瞳孔,慕雲姣不可否認。
在剛剛那瞬,她被嚇得夠嗆。
但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羞惱,這樣的人也值得她來害怕?
慕雲姣瞥了眼溫喬喬身上的掛牌,冷笑著說:“門不當戶不對,一個實習醫師,身無分文,雖然我慕雲姣,沒什麼很大的本事,但不需要靠男人養,自食其力。”
說白了,夜老爺子嫌棄菟絲花。
以往被這樣嘲諷,多少能換來點反應。
而此次。
溫喬喬連眼皮都不曾抬,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像是在看出猴戲,對這些譏諷的話徹底免疫。
她本想糊弄過去,誰知……
“還聽說你有個爺爺,不知道在哪個醫院裡。”
慕雲姣輕聲說,滿意地看著溫喬喬的冷靜瞬間褪去,被驚怒取而代之,她直接衝到跟前來,脖子瞬間被手掐住。
方才冷若冰霜的人,理智土崩瓦解。
爺爺是她唯一的家人,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若是因為自己出什麼岔子,她會愧疚一輩子。
但越是如此越要冷靜。
她松開手,看著慕雲姣脖子上紫紅的指印質問。
“你想干什麼?”
像是被逼上絕路的豺狼,大有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慕雲姣雖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軟肋,但……
“我不想干什麼,只是希望你識趣點,早點離婚。”
最好不要在老虎頭上拔毛,惹來沒必要的爭端。
夜肆爵勢必會保護溫喬喬的家人。
更何況慕雲姣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豈料那位像是想通了什麼,忽然站起身來。
溫喬喬著手在紙上寫下串電話號碼,把它塞到眼前人的掌心裡一本正經地說。
“如果你能說服夜肆爵,再來找我。”
說完瀟灑走去。
只留下慕雲姣看著夜肆爵的電話號碼咬牙切齒。
如果真能說服的話,還會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