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生活持續了許久,溫喬喬在醫院的狀態也不太好,同時關心的走到身邊,看著她眼下烏黑,想起進來身邊這位在醫院不曾休息忍不住勸。
“你實在是太拼了,不如趁著現在中午休息一會兒,別累垮了身子。”
豈料溫喬喬搖了搖頭,默默將她手裡的工具拿走。
正當准備前往手術室去打下手時,忽然被一個人給拉住肖致遠,看著面前這位心不在焉的模樣,便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雖然高興有效果,但見不得溫喬喬,因為那個男人傷神。
甚至現在連自己接觸都沒有拒絕,魂不守舍。
“你清醒點那個男人騙你,你要是再因為他出什麼岔子的話,對不起的只有家人。”
家人。
這兩個字點醒了溫喬喬,想到這些天下來都不曾去病房探望爺爺,她眼眶泛紅連忙推開身邊人,匆匆向樓上跑去。
當推開門看見正熟睡在那的身影。
這些天的躁郁仿佛瞬間被瓦解,她握住那滿是皺紋的手,淚水直往下掉在心底默念,爺爺我到底該怎麼辦?
在日漸相處中,溫喬喬已經動了感情。
但忽然有天,別人給了一巴掌告訴她這些都是夢。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傳來聲音。
點開屏幕一看,上面提示醫院有個快遞,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買來的,溫喬喬收拾好情緒後,向大堂內走去。
是個挺小的包裹。
她將外面的包裝拆開裡面是個絲絨盒子,同事見狀忍不住笑說。
“這不是進來特別出名的一個牌子嗎?聽說這裡的首飾都要私人定制,難道是你老公送的?”
聽到老公二字,溫喬喬的手僵在半空,竟不知該不該動手。
猶豫許久,終是在催促聲裡打開。
裡面赫然是條墜著寶石的項鏈,看著精致小巧,不難看出是用了心,旁邊是定制的日期,這條項鏈提前半個月准備。
如果沒有發生那事的話,它應該會在驚喜中被戴到她的脖子上。
溫喬喬將盒子關上,默默拿出手機。
她走到樓道裡,撥通那早已熟記於新的號碼,沒過多久便被夜肆爵接通兩人許久沒有對話,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定制的項鏈我已經收到了。”
忽然的話,打斷夜肆爵思緒,他想了許久才記起來項鏈那事。
忽然陷入沉默。
他忽然覺得,這項鏈來得太及時。
至少讓溫喬喬給他打了通電話,許久沒有說話,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夜肆爵小心的詢問:“你還願意收下它嗎?”
等了許久,他都沒聽到對面的聲音。
以至於覺得電話已經掛斷。
直到溫喬喬嗯了一聲,忽然說:“挺好看的,今晚你回家嗎,我想給你做頓飯。”
不可否認在聽到回家兩字時,籠罩在夜肆爵頭上的陰雲消散。
在旁邊的管家只瞧見,這些時日來不高興的少爺,忽然揚起唇角,心中了然,定然是那位來了電話。
下一秒便瞧見那道身影,匆匆向車庫走去。
夜肆爵推開門瞧見滿桌家常菜,眼神逐漸柔和,他看著還在廚房內忙碌的溫喬喬,正想要伸手幫忙接過菜。
誰知……
她避開夜肆爵的手,笑說:“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一起用晚餐。”
收到那條項鏈時,溫喬喬想了很多。
無論眼前這位如何欺瞞自己,但至少在他們相處的時光,即便是沒有把她當做妻子來對待,也與家人無異。
干脆放過彼此。
夜肆爵還以為溫喬喬願意給機會,誰曾想是喊他過來吃散伙飯。
此刻已面沉如水,極力壓抑著心頭思緒。
他拉住眼前人的手,想繼續爭取:“我承認那件事情是我昏了頭,但能不能給我彌補的機會,不要直接將我趕走。”
但已經錯過最好的機會。
這幾天夜肆爵都在老宅呆著,不知道溫喬喬每夜都縮在床上,醒來時枕頭已經被淚打濕。
若真的在乎,會將她一個人拋在這裡?
她悶笑了聲,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拒絕。
“破鏡重圓嗎?不要把事情都想的盡善盡美,在撒謊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想過謊言被拆穿的那天?夜肆爵,人心是肉長的,它會痛,從最初你瞞下身份到報恩,就已經為我們的關系埋下伏筆。”
“出去吧,我不想看見你。”
說這些話仿佛用盡溫喬喬全部力氣,就連推夜肆爵都沒有太大的勁。
但他還是被推到門外。
嘴半張著,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
他清楚,溫喬喬所說的都是事實,無法辯駁。
只得苦笑著,從門口走開。
這是夜肆爵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