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
杯子被重重砸在地上,夜子萱的臉氣的扭曲,旁邊的女僕靜若寒蟬,戰戰兢兢的看著面前人不敢抬頭,慕雲姣的消息在圈中並不是秘密,如今竟然傳出去准備婚紗的動靜。
心中愛慕夜肆爵的夜子萱,囑咐人時刻觀察老宅邊的動靜。
發現慕雲姣已經趁虛而入,與老爺子相談甚歡,那股春風得意的勁,明擺著好事將近。
她氣的咬牙切齒,歇斯底裡的在沙發上大喊:“憑什麼,就算把溫喬喬趕走了也輪不到我,明明我才是最合適夜哥哥的人選!”
隨即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機。
撥打慕雲姣的電話。
原先幾次打過去還被毫不留情的掛斷,想來是不厭其煩,對面的人接通了電話,夜子萱面沉如水已經看出她的態度。
心想事成,不想認賬?
她紅唇微挑發出聲嗤笑,對著手機說道:“慕小姐好威風,去婚紗店發了通脾氣,將那裡攪得天翻地覆,這消息已經傳開了,只是不知你為什麼要去買婚紗。”
花音落下對面,沉默了許久。
久到夜子萱以為慕雲姣不敢面對自己時,那頭傳來幾聲輕笑。
卻見她非但沒有心虛,還理直氣壯地說:“自然是為了婚禮做准備。”
哢擦——
桌上另外一只水杯摔在地上,夜子萱面色發青,萬萬沒想到這人竟如此不要臉,當著她的面也敢這麼說。
聽著對面的笑聲,只覺得無比刺耳。
但很快夜子萱變平復了心緒,勾了勾唇角,用嘲諷的口吻說道:“可我聽說就連婚期都未定下,你如此是否太操之過急。”
婚期。
這就像一根利刺扎在慕雲姣的心尖。
即便自己再怎麼大張旗鼓又如何,沒有定下婚禮,夜肆爵沒有點頭是事實,不過即便她此刻面色難看,但對著夜子萱人就要裝出幾分淡然從容,仿佛事情盡在掌握中。
聲音平靜,沒因此有絲毫波瀾:“那能怎麼辦,誰叫老爺子喜歡,婚禮舉辦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這就不勞夜小姐費心了。”
老爺子喜歡?
夜子萱冷笑了聲,居然試圖想用他來壓制自己,痴心妄想:“你可別忘了老爺子可是和我有血緣關系,怎麼也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不信兩個人真爭起來,爺爺還會幫個外人。
這句話本是警醒,誰知對頭那位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隨即便傳來嘲諷:“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件事情,說來夜肆爵與夜小姐名義上可是兄妹,血溶於水,若是老爺子知道這事究竟是高興還是震怒,你自個掂量著。”
兄妹、血濃於水……
這兩個字無疑戳中夜子萱的痛點,即便心知兩人並無血緣關系,但在外界看來,他們就是自小長大的一對兄妹。
慕雲姣的口吻半是嘲弄半是警告。
好像已經勢在必得。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夜子萱腦中時,她再也無法維持矜持的假像,對電話那頭大吼:“賤人!明明將溫喬喬趕走,也有我的付出,憑什麼好處全被你一人撈到手!”
明裡暗裡她不知做了多少,偏偏被這人撿個現成的便宜。
仗著老爺子喜歡她?
可笑。
夜子萱絕不會讓這個女人稱心如意。
誰知這人聽聞非但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還強詞奪理:“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將她趕走是為了兩人不假,但事後誰能得到夜肆爵各憑本事,難道你還能把人切成兩半?沒能得到也不必在這發火。”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兩個人也算是徹底撕破臉對立。
夜子萱不欲與這人多廢話,氣狠狠說了句。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占盡好處!”
剛做好的指甲,已經在聊天時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她嘖了聲眉心緊鎖,用茶壓住胸口難平的燥火。
對此。
慕雲姣心中多了幾分警惕,但並未怯場,笑著撂下句。
“我慕雲姣,在此恭候。”
隨即將電話掛斷,冰冷的機械提示音回蕩在屋內。
夜子萱目呲欲裂,手機落地。
而另一邊。
慕雲姣捂著胸口,不知怎的總覺得最近悶的慌,想來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她皺緊眉頭,可千萬不能在這時倒了。
雖然在夜子萱的面前說的自信且張揚,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但她清楚這一步猶如天塹,難以跨越。
思及此處,慕雲姣猶豫片刻後從旁邊拿起墨鏡。
“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
要是婚前檢查出了問題,想後悔都晚了。
她必須現在去。
當走到車庫看見夜肆爵的那些車時,又不禁露出笑容,大不了真有什麼問題,或者就是由頭給他打電話。
看在老爺子的份上,也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