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她開車趕往醫院時,便有人傳消息給夜子萱,那位聽到打給醫生的電話後便毫不猶豫報出地址,以至於慕雲姣的腳剛剛落地,便發現旁邊多出了個人。

夜子萱氣勢洶洶的靠在柱子上,那雙眼睛將她自上而下打量。

滿臉不屑。

還以為慕雲姣過的有多風光,去醫院檢查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夜肆爵,也沒有那麼看重,不像先前溫喬喬,有個大病小災便趕往醫院,在病床邊候著,妒忌地她眼紅。

對比眼前,莫名多了些快意。

至少誰都別好過。

“這不是慕小姐嗎?好巧呀,在這裡遇見你。”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看著面前冷漠的夜子萱,慕雲姣心中沒由來一慌,平靜的不可思議。

好在沒過多久便從那張臉上看到了得意與譏諷。

懸著的巨石驟然放下。

慕雲姣眼神微凜看著面前人,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

無非是早有准備。

她聲音冰冷地質問:“什麼時候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也是近來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竟然沒有發現異樣。

早知有眼線的事情會暴露,夜子萱並沒有太多情緒變化。

聽到旁邊傳來腳步聲,她一把將人拉到樓梯間,邊走嘴裡邊說著:“這你就別管了,至少我們見面了剛才在電話裡沒說清的,現在當面能聊開,不枉我闖了兩個紅燈,比你早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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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位於地下一層,二層是停屍間。

一般這裡不會有人打擾。

慕雲姣看著面前人,忍住胸口的不適與她對峙。

“我們之間有什麼需要說清的,無非就是我贏了。”

隨即而來的是聲嗤笑。

在寂靜的樓梯間格外清晰,暗白的燈光打在夜子萱臉上。

輕蔑、不屑,種種情緒堆積。

但更多的是嫉妒。

她毫不猶豫地質問:“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慕小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可事情會像你所想那般輕松結果嗎?”

話音落下,對面那道身影明顯頓住。

她能感覺到夜肆爵的推拒。

事實上,並不能篤定他會不會同意。

放在兩邊的手不知何時已攥緊裙角,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壓抑住聲音的顫抖,她挑眉裝出副自信的模樣。

“有何不可,至少現在我頻繁出入老宅,夜老爺子每天和我說話,言辭中盡是對我這個未來孫媳婦的滿意。”

僅憑這點便能穩穩壓住夜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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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卻並未發現話語中的深意,仍舊反問。

“只要我想我也能搬進去住,有什麼好得意的?”

自取其辱。

慕雲姣只覺得無比好笑,事到如今,夜子萱還沒看清楚自己身份與夜肆爵最大的差距嗎?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幫她一把。

“搬進去?用兄妹的名義?”

果然話一說出對面人表情就變了。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樓道內回響,慕雲姣的臉被直接扇歪,鮮紅的指印印在那,隨之耳邊是夜子萱暴怒的聲音。

“賤人!你也配在這裡嘲諷我,當初是隔著電話沒辦法打,現在在我面前,膽敢如此放肆。”

早在打電話時便想好好教訓這人,誰知她不知收斂,當著面還敢挑釁,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給慕雲姣長長記性。

殊不知這巴掌非但沒有遏止兩人之間的爭執反倒愈演愈烈。

如同火上澆油般。

慕雲姣怒急反笑看著面前人,仿佛她是跳梁小醜般,毫不猶豫將最不堪的那面揭露在夜子萱眼前。

“就算你再厲害又怎樣,即便最後勝出的是你,和夜肆爵在一起,也會讓他受盡千夫所指,所以你不可能成功,因為夜老爺子不准許你玷污他最驕傲的孫子。”

正是因為看穿這點,她才毫不猶豫選擇與夜子萱合作將溫喬喬逼走,因為她清除,三人中最不可能的並非出身平平無奇的溫喬喬,而是即便錦衣玉食與夜肆爵相識最早,但以兄妹相稱的夜子萱。

說完慕雲姣的眼中帶著報復的暢快,看著對面人崩潰的大吼。

就該是這樣。

直到……

“閉嘴!”

她身子忽然懸空,愣怔地看著伸出雙手的夜子萱,隨之而來的是分筋錯骨的疼痛,意識混沌。

站在上面的那位也是不敢置信,方才只是想讓這人閉嘴,誰知竟失手將其推下去,看著那血淋淋的一幕。

嚇得不敢吭聲。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下面伸出手去探呼吸,雖然微弱,但明顯還活著,如果現在送去搶救的話興許來得及。

但……

腦中循環著慕雲姣得意的聲音,似乎有個人正在蠱惑她,如果眼前這位死了的話,就能將夜肆爵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