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醫院的走廊內死寂,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腳步聲不合時宜地在此時想起身著黑衣的男人緩緩走向目標所指的病房,隔著玻璃看著裡頭昏迷的女人,口罩下是冰冷的笑。
“記得把錢打到賬上來,別玩花樣。”
他態度惡劣地向對頭威脅,手中把玩著一柄蝴蝶刀。
與此同時夜家大宅內。
夜紹強坐在沙發上面沉如水,一臉嚴肅的看著手機,不耐煩的向對面催促:“別浪費時間,錢一會兒就會打到賬上,先把那個女人給解決,處理的干淨點。”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靠譜。
果然。
那位並沒有動作,而是將旁邊的椅子給拖出來笑著翹腳坐在床邊,蝴蝶刀順著慕雲姣的臉蜿蜒向下,拖拽出一道細長的紅痕,在蒼白的皮膚下格外顯眼。
看的這人呼吸都不有的粗重了幾分,他的目光緩緩從那道傷痕轉向纖細的脖子,試著將一只手放上去。
堪堪握住。
他不斷用力將手收緊,看著本昏迷的人身體發自本能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在慕雲姣面色發紫時忽然松開。
他站在窗邊對著手機那頭的雇主感慨:“你們這些有錢人心還真黑,一刀可以了結的事,偏偏要把人家呼吸機,活活窒息而死。”
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條人命的凶徒說教他?
夜紹強嗤之以鼻。
他冷聲怒懟,威脅道:“這不是你該管的,如果要憐香惜玉的話別當殺手,事情完成,拿著錢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誰知換來的是刺耳的尖笑。
這在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滲人,好在醫院的隔音不錯。
那人這才有恃無恐。
“我聽說這個妞也挺有錢的,你說如果我要是不干,反過來保護,再向她勒索,會不會謀得更大的利益?”
他的聲音輕緩,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什麼?!
夜紹強這才意識到眼前人想做什麼,一雙濃眉緊鎖,面色不善的看著屏幕質問。
“你到底什麼意思!”
電話那邊兜兜轉轉,若真想這麼做,早就下定決心。
這是要和他敲竹杠。
“我人已經來這裡了,至少得撈點好處走,殺了這個女人也不是不行。”他以散漫的口吻說出這些氣人的話,臨了不忘加了句:“但得加錢。”
此刻電話對面的夜紹強已經不能用面色陰沉來形容,黑的仿佛能滴出墨般,明擺著是想坐地起價。
規矩是用來約束想活的人,他們這種不怕死的根本不在意。
夜紹強深深的嘆了口氣:“額外追加五十萬,我不想再看你繼續坐地起價。”
早知道不該從醫院那邊收買。
他也是無意間察覺這人嚴重的反社會傾向,本想加以利用。
誰知陰溝裡翻船。
好在……
“老板大氣,明天你就能聽到消息。”
那人二話不說將差事應下,隨後干淨利落的拔掉呼吸機,看著病床上的人逐漸呼吸困難,掙扎著。
次日。
溫喬喬來到醫院,本來還想像往常一樣去探望慕雲姣,就在這時同事忽然將她拉到旁邊,四下張望了番後確認無人,才小聲的在她耳邊嘀咕:“喬喬,你知道嗎?昨天你去探望的那個人,死了。”
話音落下,她的面色僵硬,不敢置信的看向身邊人。
慕雲姣…死了?
溫喬喬下意識覺得不對勁,按照醫生的說法,距離蘇醒好有段時間,難道是醫學奇跡?
不可能!
她下意識攥緊自己手邊的衣物緊咬下唇,心裡有個大膽的設想。
殺人滅口。
旁邊同事見此還以為她只是普通的驚訝並未多想,繼續講著:“聽說是醒來不小心自己摘了氧氣罩,真可惜,還那麼年輕。”
最後還不忘唏噓。
溫喬喬木訥地點了點頭,但最後還是請假,以丟失貴重物品為由去監控室調監控,她死死盯著屏幕,一幀也不願放過。
可詭異的是。
當時沒有任何人出現在走廊內。
怪只怪病房的位置太不湊巧,存在著些視覺死角。
她在這裡呆了許久,久到來看守的保安換了一茬。
保安他們本想要將人趕出去。
誰知就在這時……
溫喬喬無意間發現門把上的那只手,瞪目結舌。
隨後畫面忽然黑了下來。
自這時起便再沒有亮過,她疑惑的轉過頭詢問,正准備將她趕出去的保安。
“大哥可以問問這是什麼情況嗎?”
那位瞧見也是滿臉疑惑,去後台反復確認。
最終得知攝像頭沒電。
說完還不忘感慨:“奇怪,以前可從來沒發生這種事,怎麼那麼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