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醫院裡,和我有什麼關系。”魏春林攏了攏肩上的披肩,很快鎮定下來:“你們這閃婚又離婚的,帶著沈家三天兩頭丟人現眼,大晚上還跑來我這裡發瘋,你真當我是…”

“跟你沒關系?”沈寒明慢條斯理的重復一句,眸中掀起風雨:“那這是什麼?”

他抬起手,將一疊流水甩在了桌上。

全都是齊悅悅的銀行流水,都是小額度的轉出,唯獨那天,從魏春林的戶頭轉入了一筆兩百萬,今早轉回。

魏春林皺眉,冷哼一聲:‘你應該謝謝我,替你隱瞞了這麼多年齷齪的身份,還願意體己你那野種。’

沈寒明血氣一陣上湧,死死的攥住眼前這張被當做二十多年至親的臉,想起齊悅悅了無生機的躺在手術台上的臉,心髒猶如刀攪。

“是我讓齊悅悅懷孕,給了她兩百萬,就算還了可事情是她做出來的,只能怪她蠢。”

“倒是你,為了個女人就把沈家多年的基業拱手讓人,沈寒明,我就不該忍你二十年。”

魏春林步步緊逼,言辭裡都是斥責。

“媽,別說了。”

沈寒玉注意到沈寒明眼裡的殺氣,伸出手拉了一把她的袖子。

魏春林甩開兒子的手,火氣根本壓制不住,繼續說:“你以為你把沈氏拱手讓人,老爺子能容得下你?”

“我告訴你,要不是老爺子知道齊悅悅懷孕,惦記著子嗣血脈,給你這個賤種一個容身之所,你的股份早就被買斷了。”

“子嗣血脈?”沈寒明雙目爬上血絲,眯著眼睛看魏春林,薄唇輕啟:“當年,你也是這麼留下的我的嗎?”

“與其讓我在外面成定時炸彈,不知道何時會認祖歸宗威脅到沈寒玉的位置。”

“所以寧願隱瞞事實二十多年,把我以二少爺的名號圈養在身邊,鉗制住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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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林震驚,沒想到的他把心理想法洞悉,干脆把話都點透,“是又怎麼樣?只是沒想到你命大,沒死在三年前的那場車禍裡。”

“所以,你覺得我會讓我的孩子重蹈覆轍嗎?”

沈寒明驟然暴起,一腳踹在魏春林面前的茶幾上。

茶幾上一堆瓷器,全都碎在地上,瞬間一片狼藉。

砰的一聲,茶幾也倒在了魏春林腳邊,嚇的魏春林往後退了一大步。

抬頭,對上沈寒明眼裡的瘋狂和執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沈寒玉見情況不對,起身攔在魏春林面前,“沈寒明,你瘋了是不是?孩子是你自己要打的,來我們這兒撒什麼瘋?”

“齊悅悅這步棋,你們走的好。”

沈寒明聲音沙啞,身子緊繃一瞬,喉結滑動:“我過來,不是討說法,是要給你們帶句話。”

“有話就說!”魏春林冷臉。

“齊悅悅的孩子已經沒了,公司從此歸在林橫風名下,往後這沈氏和沈家再無半點干系。”

魏春林眼神一緊,想起沈氏的繼承權,不免氣急。

沈寒明附身,撿起一塊被子碎片,緩緩抬手,逐漸握緊。

“董事會沈氏的老股東我都已經清理干淨了,不會有任何人成為我的掣肘,”

“您如果還惦記著讓沈寒明繼承沈家,那可能要讓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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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沈氏如何,我根本不在乎。”

魏春林瞧著他指尖的鮮血,撐著一口氣道:“說不在乎!你還不是把沈氏拱手讓人到別人手裡?!”

沈寒明眸光凜然,失聲輕笑:“是啊,我就是要你們眼睜睜看著,沈氏的基業是如何被外人吞並蠶食。”

“我這個私生子可以不要,但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裡搶。”

魏春林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精美的眼眸瞪大,眼珠子就跟銅鈴似的。

沈寒明又道:“沈寒玉手上那零星半點的企業,安安分分的也就算了,他若是敢有半點動作,我處理他,會比處理孩子更干脆利落。”

“我在想,我的孩子在下面一人也無趣的很,或許可以送他的奶奶下去陪他。”

“你!”

魏春林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寒明,為了一個孩子,他竟然做到這種地步,拖著沈氏一起下水。

沈寒明一動不動,絲毫不防魏春林會忽然出手,略微抬眸。

“阿姨,我只是說說。”

“畢竟我還要看著爺爺的面子,留你一條狗命。”

“免得敗壞了沈家的聲譽。”

魏春林漲著臉,臉上充血,本來是氣到了極點,驟然聽到這番話,好似一口血堵在了喉嚨裡。

沈氏基業遍布各行各業,但偏偏當日交接沈氏的時候沈寒明赫然轉醒,繼承權一事也就擱置。

沈寒玉名下堪堪只有幾個不入流的小企業,自然無法和沈寒明制衡。

“你以為,把齊悅悅放在我身邊,讓她生下孩子,就可以拿捏我?”

沈寒明:“被自己親手養出的餓狼,反咬一口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