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悅呆住,話停在了嘴邊。

封寒怔住,王利亞怔住!

眾人紛紛抬頭,視線朝著老爺子身邊的男人探去。

沈寒明!?

全場瞬間炸雷,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男人五官棱角分明,身材挺拔,單手挾著酒杯,冷眸居高臨下,睥睨眾人!

齊悅悅視線越過眾人,和沈寒明的眼神直直撞上。

她的腦袋嗡的炸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沈寒明…好了?

明明是幾步路,硬是被沈寒明走出了走秀的感覺,氣場逼人。

沈老爺子差點捏碎茶杯,老臉上滿是震驚,死死的的盯著沈寒明的背影喃喃自語。

“他竟然裝了三年...”

是他親手帶大的孫子,可任憑他這三年反復試探,都沒能摸清沈寒明傻的真假。

魏春林精心維護的名媛形像此刻差點崩盤,她精描細畫的都是怨恨,絲毫不加掩飾。

這個孽種...竟然這麼能裝!

要不是這麼多媒體和業界人士在場,她恨不得現在就扯開沈家的遮羞布,讓老爺子看看這沈寒明到底是個什麼丟人敗類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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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人群一陣騷動,交談聲音嘈雜。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低聲叫了出來。

“沈寒明沒傻啊?”

“他不是傻了三年嗎?在這個節骨眼上好了?”

“今晚是沈氏交任儀式,這下有好戲看了…”

沈寒玉維持一晚的笑頓時凝固在臉上。

沈寒明一直在裝傻?

他監視了沈寒明三年,昨晚搶玉佩失敗就讓他隱隱覺得不妙。

沒想到,沈寒明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撕破臉。

一片嘈雜聲中,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仿佛被拎了出來,隔著老遠重重的踩在王利亞的心上。

她呼吸急促,臉都嚇白了,沈寒明…好了?

還是一直在裝傻!?

想起這三年她追著沈寒玉當舔狗,還有對齊悅悅說過的那些話,她幾乎要喘不上起來。

沈寒明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視線冷漠的在周圍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封寒身後呆站著的女人身上。

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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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枕邊人,齊悅悅卻在那張熟悉的臉上看到的都是陌生。

她頭暈目眩,死攥著手才保持冷靜,想要狼狽的避開視線。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齊悅悅剛好可以看到他早晨出門前,被她親手擦的锃亮的皮鞋。

她不敢抬頭,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背上芒刺一樣的陌生目光。

“我沈寒明的老婆,需要和你道歉嗎?”

話是說給王利亞聽的,眼睛卻一直死死的盯著封寒扣住齊悅悅的手。

“還是你覺得,我沈寒明是真的傻了,分不清到底是誰推的誰?”

王利亞嚇得渾身都在瑟瑟發抖,先前替她說話的人也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救護車到了。”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

蕭慧敏後背都涼透了,如獲大赦般的拖著王利亞就要往外走,還不斷的陪著笑臉。

“二爺,是我家利亞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先帶她去包扎下傷口...”

沈寒明點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請便。”

眾人訝然,這沈二爺前面還在護著齊悅悅,怎麼一擺手就好像不關他的事了。

只有沈老爺子和沈寒玉清楚,他是懶得和王利亞母女啰嗦!

外面的救護車根本進不來,除非事情解決。

果不其然,外面雖然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但一直都沒有醫護人員進來。

眾人先是疑惑,進而也都注意到了外面的情況,院子裡都是黑衣保鏢,一看就不是沈家的人。

柏央央踩著高跟,抬著下巴目不斜視的從眾人面前走過,走到沈寒明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二爺,都已經安排好了。”

沈寒明微微點頭。

他沒說不讓王利亞就醫,卻阻斷了她就醫的路。

沈家掌權人的位置,從來都不屬於沈寒玉!

他裝傻三年只是為了尋找另一半玉佩罷了,再順便讓這大哥過過總裁癮。

齊悅悅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卻感覺喉嚨發澀。

柏央央和沈寒明並肩而站,儼然一對金童玉女。

她最怕的,還是來了!

蕭慧敏攙扶著王利亞,繞了一圈只能回來,看向沈寒玉求助,卻只收到一記閃避的眼神。

“蕭太太,道歉吧,令媛確實過分了。”

“是啊,到底都是一家人,何必往人家沈太太身上潑髒水?”

“這王利亞可真夠惡毒的,栽贓給自己親姐姐啊!”

眾人紛紛倒戈指責。

齊悅悅垂著睫毛,一言不發。

蕭慧敏見沈寒玉指望不上,只得轉向齊悅悅,“悅悅,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妹妹就是看岔了,你當姐姐的,沒必要這麼冷血無情啊...”

“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一句話的事,就讓二爺放你妹妹一馬吧…”

她前半句話是大聲說的,後面是小聲說的,道德綁架意味明顯。

這根本就是逼著齊悅悅原諒王利亞。

齊悅悅一言不發,鼓起勇氣看向沈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