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齊悅悅拿起煙灰缸,沒有猶豫一秒鐘,直接朝魏明的頭上砸過去。

堅硬的玻璃角,跟個鋼針一樣硬生生的扎進他的額頭,頓時鮮血如注。

魏明捂著額頭,蹲在地上,臉都痛的扭曲了,齊悅悅還怕他能站起來,腦子是懵的,抬腳踹上魏明的腦袋。

經歷過性騷擾,帶給齊悅悅整個少年時光都是被陰影籠罩,就好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口,嵌入血肉。

齊悅悅明白,一味的忍讓,任人宰割,不會換來施暴者的憐憫,會讓他們的壞水更泛濫。

絕望像潮水一樣湧過來,順帶撞開眼淚的閥門。

腦子裡空空蕩蕩的,卻閃現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

“二爺,當時動手的人已經確定在國外了。”

“等我們的人把他帶回來就拿到確切的證據,搞清楚倒是是誰安排三年前的那場意外事故。”

特助小心翼翼的開口。

這幾年,沈寒明從來都沒放棄過對意外事故的調查,甚至他們這些手下人心裡也隱隱有個模糊的答案。

他的行程一向嚴格對外保密,身邊出門還有不少人跟著,那天臨時變化路線去參加家宴,也只有沈家人能夠第一時間掌握動線。

誰都不敢想像,到底是沈家的哪一位下的黑手。

如果是沈寒玉,也就僅僅是手足相殘,但要是別的人…

沈寒明一抬手,身子微微後仰,狹長的眼尾染著嗜血的陰狠,單手把玩著酒店的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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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裡,知道嗎?”

“柏特助也不能…”特助剛想發問,一對上那雙眸子,立馬把話咽了下去,起身推開酒店房間門:

“我知道了二爺,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沈寒明俊美的側顏繃緊,滿腦子都是最壞的設想。

沈寒玉能設計三年前的事情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三年下來,冷眼旁觀沈氏的起起伏伏,他心裡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肇事者接近三年都毫無音訊,監控意外受損,了解不到任何關系事故的信息,這屁股擦的太干淨。

不像是沈寒玉的作風。

最壞的打算…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朝著酒店電梯大步開邁。

忽然,耳邊傳來女人驚慌的尖叫,帶著恐懼。

“沈…!”

齊悅悅被魏明狠狠的壓在床上,看著糊了一腦袋血的魏明,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搖頭,“你別這樣魏經理!”

“我老公是…”

“我管你老公是他嗎哪個傻子!”

魏明徹底的沒了耐心,要不是為了拍視頻要看清齊悅悅的臉,他早就給齊悅悅扇成豬腦袋了!

齊悅悅手腕一痛,死死的護住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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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無濟於事,力氣懸殊太大,沒有人會出現...

她脫了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沈寒明…

砰!

一聲巨響。

齊悅悅思緒模糊,以為自己做了夢。

剎那之間,有人闖進房間。

魏明被人從她身上拎起。

一切都發生的猝不及防,齊悅悅雙目失神,只連續聽到幾聲拳頭砸在人身上的悶響。

“二爺!”

一聲厲喝!又有人衝進房間。

齊悅悅終於回過神,下意識的裹緊衣服,有些緊張的把手搭在了小腹上。

房間裡一片狼藉。

視線模糊中,魏明被人按在沙發上,男人下手特別狠,中途卻被人拉住了。

她隱約覺得像是沈寒明,又覺得不可能。

一定是做夢了,沈寒明怎麼會大白天來酒店,他應該正和柏央央成雙入對呢。

眼淚唰唰唰往下掉,下一秒,有人靠近床邊。

“齊悅悅!”

男人靠近她,面色陰沉地可怕。

齊悅悅盯著他看,卻沒在瞬間認的出來。

“二爺,先離開這裡。”有人提醒了一句。

緊接著,齊悅悅覺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走出房間,大概是換了另外一間。

周圍兵荒馬亂,眾人說什麼她都聽不清。

忽然,身體被裹緊溫暖的毛毯裡,燥熱感瞬間退卻,仿佛渾身都被凍住了。

涼水從頭頂淋下來,隔著水幕往上看。

男人站在浴池邊,眼神陰鷙,渾身上下都是殺氣。

“跟著男人來開房!齊悅悅,你把我昨天的話都扔在腦後了是吧?”

他怒吼出聲,聲音傳到耳朵裡,齊悅悅才是真的醒了。

不是夢,真的是沈寒明!

他勒緊了毛毯,大手狠狠的掐住女人的下巴,漆黑的眸子閃著厲色的光,深呼吸幾秒轉身出了房間。

外面連連巨響巨響,全是砸東西的聲音。

“把魏明帶過來,哪只手碰了她就廢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