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間,封寒的暴怒聲格外的刺耳。
“是她先甩我臉子的?我憑什麼讓著一個柴火妞?”林詩詩有些膽怯,但嘴巴硬的很,“二爺和她遲早也是離婚!她哪兒來的膽子啊?”
齊悅悅捂著眼睛咬緊了嘴唇,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啪!”
她護著小腹起身就是一巴掌,手腕都在隱隱發麻,打的包廂裡瞬間啞火。
“我和沈寒明離婚不離婚是你說了算的?”
林詩詩臉瞬間高高腫起,愣神之後像只暴怒的母獅子,越過拼命阻攔的封寒就去夠齊悅悅,還招呼著一圈小姐妹一起動手。
場面極度混亂,這群女人就跟瘋狗一樣,狂哮交雜著扯咬,還都往臉上招呼。
封寒也沒見過這種場面,雙拳難敵四手,護著齊悅悅的空隙襯衫都被扯爛了。
不知道誰打了她的耳朵,登時嗡嗡嗡的聲音就起來了。
齊悅悅捂著小腹,耳邊都是亂八七糟的咒罵聲,她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凄涼感夾雜著恐懼一起湧上心頭。
就因為她是沈太太,德不配位,就要被這些人踩在腳底下侮辱?
“悅悅?”
一道男聲插了進來,出其不意的打算了眾女的咒罵,雨點密集的巴掌也就停了下來。
齊悅悅的頭發一直被扯著,驟然被丟開,後腦勺差點撞到門邊上,被封寒眼疾手快的護著才免於撞成腦震蕩。
可倆人姿勢曖昧的很,加上林詩詩一眾怒氣衝衝的表情,頗有點抓奸的喜感。
“你怎麼在這兒?”林橫風臉色難看程度上升,給了身旁服務生一個眼神,立馬有人眼疾手快的上前扶她。
看到齊悅悅的臉,林橫風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齊悅悅被扶起來,腦袋裡還是懵的:“林橫風?”
“一個個的,膽子倒是挺大,不知道她是誰?”
林橫風本就因為沈寒明的事情一個頭兩個大,掃了一圈小年輕的視線都帶著冷意。
“是她先潑我飲料的!”
林詩詩一身鵝黃色套裙,美目張揚,雙手一叉腰,只字不提先前的嘲諷,直接把責任都推到了她頭上。
“潑你你也得受著,你是什麼東西?”
冰涼的聲音,尾調中夾雜著冷意,叫人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齊悅悅只是愣了一秒,轉而朝著身後看去,一口氣瞬間堵在了嗓子眼。
水晶燈投下曖昧的光線,狡猾的打在了男人的側臉,卻平添了幾分生人勿進和陰森。
沈寒明就那麼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眼神掃過來,仿佛只是在看著陌生人,裡面帶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齊悅悅護著腹部的手不自覺收緊,不知道為什麼。
她覺得沈寒明的心情,似乎差到了極致。
“二..二爺?”林詩詩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我沒有…”
“你沒有?是誰給你的勇氣對她動手?”
男人語氣嘲諷,又自帶威壓,走廊上站了一堆人,瞬間就沒人敢出聲了。
寂靜之下,剛才動手的幾個女人都別過臉,不敢去直視沈寒明的眼神。
齊悅悅站在封寒身邊,感受到周圍的視線來回在她和兩個男人之間徘徊,比剛才在包廂裡強烈多了。
她內心心虛,挪動了點步子和封寒拉開距離。
一片吸氣聲,周圍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生怕沈寒明繼續追究責任。
黑色的皮鞋進入她低垂的視野,齊悅悅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心髒狂跳。
沈寒明微微轉身,他身姿挺拔,又稍微比封寒高出半個頭,哪怕是隔著齊悅悅站著,那種霸道的和威壓也比封寒浮於表面的氣質更具壓制力。
“你老子沒教你,和有夫之婦保持距離嗎?”
男人冷冷的聲音在走廊回蕩,不緊不慢,卻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讓人的心情恐慌又壓抑。
齊悅悅低垂著腦袋,本來還想開口解釋,想到剛才包廂裡對沈家的討論瞬間就不敢了。
她自己都有隱瞞沈寒明的大事,哪兒來的膽子替封寒說話。
“你老子沒教你有老婆就別在外亂搞嗎?”
封寒學著沈寒明的口吻硬生生懟了回去,直戳痛點。
齊悅悅呼吸驟停,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的心事被封寒一句話挑穿,沈寒明和柏央央的關系,確實是讓她心口堵得慌。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但說出來,那難堪的只有她。
她沒資格去質問。
沈寒明眼神都沒給封寒一個,大概也不願和沒腦子的蠢貨講話。
他邁動步伐,越過護犢子的封寒。
齊悅悅以為他是下不來台,下意識的就側身讓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