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明捏了捏眉心,話說的爽快,但心裡卻不舒坦。
他肯定是希望能找到當初的救命恩人,心裡的白月光,可也總覺得齊悅悅的小表情在眼前晃。
日常相處之間的親昵是掩蓋不了的事實,心動也無法忽視。
可到最後拿到和救命恩人來對比,只能化作愧疚和補償。
如果到時候真的找到了人,必然是要安置好的,到時候看齊悅悅會做出什麼反應。
真的走到離婚那一步,補償的金額和數目都看她的意思。
決定權都在齊悅悅手裡。
“二爺,畫像畫好了。”
門被輕輕叩響,外面特助開口。
沈寒明剛想起身,手機卻微微震動。
他頓住身形,點開。
“母貓也有做媽媽的權利,你怎麼不把公貓給做個絕育?”
嘴角不自覺上揚,沈寒明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的情緒被一條短信帶著走,啪的一聲把手機合上。
接過特助手裡的畫像。
女人的側臉精致,眉眼間帶著幾分戾氣,和年少的模樣似乎已經背道而馳。
他的手掌輕輕的摩挲著紙張,帶起碳素筆的灰痕,許久,才從那種陌生的面孔中端倪出幾分熟悉。
這個女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
齊悅悅憤憤的吃著小餛飩,把沈寒明的腦袋當餛飩咬,偏偏身後那個搭訕的還不依不饒。
她反復強調自己已婚,連餛飩攤老板娘都替她證明,前些日子沈寒明來陪她來餛飩的事實。
可還是阻擋不了男人的一腔熱情,追著齊悅悅要電話號碼。
齊悅悅正頭疼,想著趕緊打車回醫院上班。
腳步剛往巷子口走,身後的腳步忽然急促起來。
“別動,老實呆著。”
男人的聲音從諂媚到冰冷只在瞬間,一把帶著涼意的刀子就抵在了齊悅悅的後腰上。
齊悅悅心髒怦怦跳,她沒料到有這個環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本能反應就是肚子裡的孩子。
周圍人來人往,還以為是小情侶之間起了爭執,也都沒細看。
刀尖抵在後腰,威脅的話就在耳邊。
“別出聲,不然小心我的刀子不長眼,戳了你的肚子,可別怪我。”
齊悅悅後背爬上了一層白毛汗,腦子迅速的轉動起來。
沒敢和刀子對賭,被男人挾持著順從的往巷子深處走。
知道她肚子裡有孩子,還目標明確威脅她,只有一個人。
魏春林。
齊悅悅根本不敢分神,直覺魏春林肯定在不遠處等著,等上了車,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透過巷子居民樓的窗戶,她敏銳的觀察到巷子口挺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細細的看去,前座都是彪形大漢。
身後,是瘋狂急促的呼吸聲。
齊悅悅屏住呼吸,告誡自己要冷靜,死死的盯著前方的路,手上卻沒閑著,快速的指紋解鎖,摁下了最近聯系人。
她剛才才和沈寒明發了信息,第一位自然是沈寒明,只要…
摁下去就好。
忽然,身後男人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劈手就把手機甩到了一邊。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是吧?趕緊上車,不然現在就弄死你。”
齊悅悅瞪大眼睛,呼吸頓窒。
……
下午一點,津市外環。
十字路口,幾輛黑色改裝賓利疾馳,一身西裝的男人攥著畫像,眉眼冷淡。
手機不停震動,沈寒明掃了一眼電話。
陌生的號碼,直接掛斷。
可電話不依不饒,大有不接就往死裡打的架勢。
片刻安靜之後,前座和女友電話調侃的林橫風電話也驟然響起。
男人低沉的喘息在電話裡格外的清晰。
“沈寒明呢?怎麼不接老子電話!”
“封寒,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林橫風絲毫不讓,言語粗俗直接回懟。
“齊悅悅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我給她打電話打到現在從剛開始的無人接聽到直接關機。”
後座的男人聞言猛然睜眼,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調頭!”
王特助應了一聲,踩下油門,在高速路上直接逆行調頭。
林橫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掛斷了持續狗叫的封寒電話,開始聯系。
十分鐘不到,信息立刻彙總上來。
“她大白天的去老城區吃餛飩?安排的保鏢沒跟著?”
“具體原因不清楚,太太應該是走的後門,所以保鏢沒跟的上。”王特助開車,一字一句稟報:“之前您讓我們在太太手機上安裝的定位已經顯示朝著太太的別墅去了,我判斷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太太的人。”
沈寒明眉心收斂,不耐的深呼吸,他只不過是離開一天,魏春林就忍不住下手了。
想想也是因為合同的原因惹急了魏春林,要拿齊悅悅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