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摸了摸東北虎的腦袋:“回去。”

  得到命令,東北虎縱身一躍,又是一陣地動山搖,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秦笙目瞪口呆,這速度可真快。

  蕭君羨走到她身邊:“怎麼來了?”

  這絕對的明知故問。

  秦笙一時也找不到一個借口,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蕭君羨眸中的笑意更甚,手向她伸過去。

  “干嘛?”秦笙腦袋本能地朝後仰。

  “別動。”

  蕭君羨的手伸向她的臉蛋,秦笙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可蕭君羨的手卻沒有落在她臉頰上,中途改道,從她頭上捻下一片樹葉。

  秦笙默默地把頭偏向一邊:“有點冷,我先進屋了。”

  蕭君羨驟然拉住她的手:“一起。”

  也不顧秦笙什麼反應,蕭君羨牽著她朝屋裡走。

  從後山走過去,還是有一段距離。

  山裡很靜,腳踩在地面上,樹葉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就像是山裡的一首輕音樂,讓每一個步伐仿佛都帶著溫柔。

  山裡溫度也很低,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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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笙在這待了一會兒,手已經冰冷。

  他的手卻十分溫暖,暖和的不舍得將手抽回來,而這種被他牽著走的畫面,好似不止一次。

  可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一幕,她卻記不起。

  秦笙側頭拿余光瞄了他一眼,不可否認,這個男人是她見過最好的,沒有之一。

  同時,葉逸城的話在耳邊縈繞。

  她真要重新考慮,重新選擇嗎?

  蕭君羨偏頭,笑問:“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說上輩子我們就遇見過,這句話或許是真的。”秦笙微微仰著頭,眉目帶著笑,漫天的星光盛放在漂亮的眼眸裡,璀璨耀人:“好似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也這樣牽著手散過步。”

  秦笙覺得這事挺荒唐的。

  哪裡有什麼上輩子的事。

  蕭君羨停下步子,眸底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走下去。”

  秦笙抬眸,撞進他情深而深邃的眼眸裡,心頭好似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你不生氣我之前說的話?”

  蕭君羨一笑,撫摸著她的長發,目光柔和:“夫妻哪裡有隔夜仇。”

  這次,秦笙也跟著彎了彎嘴角,笑靨如花,這是她聽過最實在的情話。

  她突然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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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君羨仿佛觸電般,整個人都傻愣了。

  秦笙來找他,那已經是讓他樂不可支,這還有福利相送,簡直不要太幸福。

  意識到自己竟然主動親了蕭君羨,秦笙也懵了一下,趕緊撤退。

  “那、那個外面冷,先回去吧。”

  秦笙剛踏出一步,身子忽然騰空,雙手下意識的摟住蕭君羨的脖子。

  蕭君羨似笑非笑的睨著她:“笙笙,你這樣,怕是想讓我一輩子不放手了。”

  “別胡鬧,你身上還傷著,放我下來。”

  “抱老婆這點小事還是可以的。”蕭君羨邁開步子。

  秦笙顧忌著他身上的傷,也沒敢亂動。

  而漸漸地,她竟然很喜歡這個懷抱。

  蕭君羨抱著秦笙走回去,一路上,佣人們看見了都主動的低下頭,恭敬地站在一旁,等他們走過。

  蕭君羨將人抱上樓,宛若珍寶的放在床上。

  佣人們很長眼,可難免有例外。

  葉逸城壓根不知道秦笙來了,剛才一直在隔壁戴著耳機打游戲,伸著懶腰,穿著拖鞋,姿態隨意的走進來。

  “老大,換藥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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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話在看到房間裡多出來的秦笙,直接卡殼死機了:“秦、秦笙……”

  “出去。”

  蕭君羨一記眼刀,葉逸城捂著眼睛趕緊出去,並且還很懂事的把門給帶上了。

  站在門口,這才嘀咕。

  剛才他看見的確實是秦笙?

  人怎麼忽然來了?

  轉念一想,葉逸城樂了,這是好事啊。

  可裡面的蕭君羨,卻黑著一張臉。

  秦笙倒是樂了,輕輕推了他一把:“換藥時間到了,藥箱在哪,我替你換的。”

  蕭君羨順勢倒在一側,抱著秦笙的手臂撒嬌:“不換藥,都好了,你陪我躺一會兒。”

  秦笙一手撐著床,淘氣地親著他的下巴:“別跟小孩子一樣。”

  蕭君羨抓著她的手:“笙笙,我們就在這香山,哪裡也不去了,在這過我們的二人世界,怎麼樣?”

  秦笙一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明知道不可能。”

  兩人都是如此的清楚。

  蕭君羨手輕撫著她的背,一手枕在腦後:“笙笙,你若是像其它女人一樣,不要想太多,自私一點就好了。”

  秦笙一笑:“我是很自私啊,自私的把你給拋棄了。”

  “可你來了。”蕭君羨扣著她的腦袋,讓其靠著自己的胸膛,嘴裡喊著她的名字:“笙笙。”

  秦笙心頭微漾,她從他的語氣裡,感受到了一絲悵然。

  她聽著他心髒的跳動,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江湛是我跟江帝雲的孩子,蕭君羨,我舍棄不了這個孩子,我……對不起……”

  “我知道。”他親吻著她的發絲:“笙笙,我既然縱容了你幾年,自然是打算縱容你一輩子,給我時間,我會讓你有認江湛的那一天,不管是江帝雲還是江湛,他們都是你的過去,無法改變,我選擇了你,那就要接受你的過去。”

  秦笙倏地從他身上起來,吃驚的看著他:“蕭君羨,你……”

  雖然她也知道,依照蕭君羨的脾氣,對她的寵愛,是能接受這些。

  而她顧慮的,也從來不是這些,而是蕭家人,是覺得這樣對蕭君羨不公平。

  “你是蕭家太子爺,要什麼清白的女孩沒有,這麼死心眼做什麼,若是讓人知道你的妻子不僅是個二婚的,還是生過孩子的,那你要怎麼做人。”

  男人最注重臉面。

  蕭家更看重顏面。

  斷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蕭君羨粲然一笑:“我理會他們做什麼,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是你,笙笙,我竟然選擇了你,你就要相信,你老公有能力處理好一切,只是……”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允許你認江湛,可他始終是姓江,他只會是江帝雲的兒子,進不了蕭家。”

  秦笙明白,有江帝雲在,她其實也不可能帶走,她已經成了蕭君羨的包袱,要是她再帶著江湛進蕭家,怎麼也說不過去。

  可萬一江帝雲不在了。

  蕭君羨似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江帝雲死不了。”

  秦笙眼眸好似蒙上一層水霧:“蕭君羨,你這麼縱容著我,我哪天無法無天了,給你闖下大麻煩,看你怎麼辦。”

  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