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我?”謝文架著刀,拖著她往交椅邊走去。

將她甩在椅子上,刀卻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脖子。

顧眉當然不是諸葛孔明,能夠算到謝文要對她不利。

前前後後都是那碗湯出賣了他。

那碗湯她只在靖安侯府用過。

是她親手調配的,後來交給小廚房的廚娘。

偶爾也會做一碗給謝文用。

她從王氏那裡知道謝家當初會娶她的目的,不過就是為了先帝的那份遺旨。

可是,謝文也不知是怎麼了,竟只顧著和素心公主談情說愛。

顧眉沉默了下去。

謝文望著她:“我若沒有猜錯。是那碗湯。”

他自我解嘲似地哂笑了下:“也是。那碗湯平白無故地出現。都怪我太心軟,見你沒胃口,就想著那湯你喝了也許會精神起來。”

顧眉:“謝文。你一路跟著我就是為了拿到那東西,對吧。”

謝文看了她片刻,“承認也無妨。這一路我確實與你同行。也的確是為了那東西。你若是不想受傷害,還是將東西交出來為好。”

顧眉冷冷道:“我說了你晚了。東西已經不在我這裡。”

外頭原先還有凌亂的打鬥聲,如今慢慢平靜下來,可卻沒人來她這裡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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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的侍衛已經被謝文控制住了。

謝文收起她脖頸間的刀,冷哼一聲:“眉眉。你知道的。我想對你好。你拿出東西來,外頭的侍衛還有你我不會傷害分毫。”

“我之所以在這裡等你。其實是為你好。”

顧眉微微一笑,不答發問,“所以。拿不出東西,你想怎麼樣?”

“眉眉,你是聰明人。識趣的話,將東西交出來,你知道的,外頭的人已經被我的人控制。你是逃不走的。”

顧眉聽了這些,卻是略略嘲諷一笑:“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也許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樣東西呢。”

謝文淡淡道:“若是沒有,你何須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城?畢竟你過十多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他嘲諷地笑望顧眉,“你別以為賀蘭宴是真心對你的。我此前的提醒,莫要和他攪和在一起。若是非要不聽勸,受罪的是你自己。”

他毫不委婉地:“我不管你們從前如何,若是你現在回心轉意,我依然可以讓你做正妻。”

顧眉根本就不想聽謝文這些假惺惺的話,道:“謝文。若是你和從前一樣,我倒也敬佩你從一而終。”

“現在是怎麼回事?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我做正妻?素心公主呢?你覺著她能同意?”

“還有……”

她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你覺著你能消受的起嗎?”

激怒人的事誰不會做?謝文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肮髒話?給他做正妻,想什麼狗屁吃呢。

她輕松地曲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語調輕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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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還是莫要打腫臉充胖子了。”

謝文眸光沉沉,忽地想起什麼,“是你做的?”

顧眉哈了一聲:“怎會?靖安侯府搶了別人多少東西,說不定就有那報仇心切的。”

原本謝文還想著好言好語地勸慰顧眉識相點,把東西交出來。

可現在把他身不全的事捅破,基本就是撕破溫柔的面具。

頓時,他眼中浮起譏嘲之色,冷冷掃了顧眉一眼。

“但願你莫要後悔。”

說罷一把將她揪起,拖著她往門外走去。

沒多會,有人進去搜查顧眉的房間。

“世子。裡頭沒有。”

謝文聽到這裡,才明白顧眉說的是真的。

看來這是和他唱了個別樣的空城計啊。

他怒極反笑,問顧眉:“你是發現有人跟著你後,就兵分兩路了是嗎?你拿自己做餌,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顧眉淡淡道:“我其實也沒想到你竟然對我如此的放不開手,竟然親自追了過來。”

“只是,更沒想到,我說真話,你也不相信。那東西的確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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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時,她也暗暗地瞧著謝文,生怕謝文真的突然暴起發難。

算著時間,她讓侍衛長帶著映芳先行回京,將消息送給賀蘭宴,再折回來接他們,這個時間應該也快到了。

只要謝文不發瘋,應該是能扛到侍衛長帶人過來的。

誰知,謝文聞言後,先是狠狠地笑了聲,接著又陷入到良久的沉默。

似乎在想什麼一般。

過了好一會,他才道:“你就算把東西送到賀蘭宴手中,也沒用的。”

“東宮早就有了釘子釘在那兒,只要賀蘭宴東西到手,轉身就能被釘子拿走。”

顧眉不相信。

賀蘭宴的東宮,她曾經去過,上上下下的人不知被清洗過多少遍,怎麼可能有釘子。

想到這,她抬頭看謝文:“說起來。當初你娶我不就是為了那東西。怎麼也不討好我,反而和素心公主廝混。”

謝文冷聲道:“你既不准備做我的正妻,這些自不會告訴於你。”

他狠狠地眯起眼睛,聽顧眉說:“謝文。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你還是將我放了吧。不然你一會想走,只怕也要走不了了。”

謝文冷笑,“你的人已經被制服,誰能讓我走不了?”

“自然是孤了。”伴著話音,一身白衣的賀蘭宴騎著白馬闖入院子當中。

原來在侍衛長悄悄帶著映芳回京後,當他看到映芳時,才知道顧眉竟然用自己做了餌。

聽到消息的那刻,他真的很想狠狠揪著膽大的女郎揍她的臀。

讓她長長記性,別總是當她的男人死了一樣。

謝文看到賀蘭宴出現,根本就不以為意。

他重新將長刀架在顧眉的脖頸間。

“殿下不是很喜歡臣這個曾經的婦人嗎?若是想要,那就拿東西來換。”

賀蘭宴根本就不曾理會謝文說的什麼,之間他握拳快速地向前衝,打在謝文的頭上,一只手撥開他架在顧眉脖頸的刀。

全然不顧那鋒利的刀刃會將他的手割傷。

“孤婦人要,東西也要,你的命也要。”

謝文根本沒想到賀蘭宴不按常理出牌,沒等他架好威脅的姿勢,就直接開打。

就算如此,他還是冷笑道:“臣不要的婦人滋味如何?殿下也就配撿不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