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賀蘭宴所說,本以為已經解了的三日醉,重新發作起來,如同外面的雷電,來勢洶洶。

根本沒有給顧眉反應的時間。

她實在是太難受,她知道面前的是賀蘭宴,沒有半點防備地貼了上去。

眼角發紅,淚珠滾落,不是悲傷,只是委屈,和羞恥。

賀蘭宴偏頭吻了吻她濕潤的眼角,他知道顧眉現在意識不清,快要無法控制。

他太想再次擁有眼前的姑娘,與她融為一體,心心相印。

但他又不想趁人之危,只是不斷的安撫著她。

顧眉頭靠在賀蘭宴的肩頭,好一會,又一道閃電滑過,刺眼的亮光照在兩人身上,映照出兩個人的身影,融在一起。

顧眉輕墊著腳尖,無力地靠在他的肩頭。

賀蘭宴吻了吻她微濕的鬢角,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裙擺上揉了揉。

雨終於落了下來,劈裡啪啦地打在屋脊上,打去夏夜的燥熱,令人難得有一些清爽之感。

賀蘭宴一把將人抱起,放在臥榻上。

她胸前的衣襟已經散亂開,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想要擁有眼前美人的男人。

賀蘭宴瞄了幾眼,實在忍不住了,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只是坐在臥榻邊俯看著面色發紅,藥性依然沒有完全解的姑娘。

那時他將三顆藥都給她,有些想要懲罰她的意思,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日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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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動不動地,在顧眉的額頭前輕輕地吻著,掩好她的被褥。

轉身去將剛剛散落下來的外裳收起,放置在之前她換下的衣裳處。

姑娘家的衣裳,帶著獨有的馨香,撲面而來讓他心火更旺,捏在手裡狠狠地捏了捏。

剛要離開去淨房洗漱,壓一壓心火,忽地,他看到之前換下的外裳下,藏著一個揉成一團的東西

他彎腰拾起,熟悉的紙張做成的紙團。

想到顧眉剛剛說到的有人又送了訊息過來,他將衣裳放下,打開紙團。

哪怕紓解過,可積聚在顧眉身體裡的三日醉不是那麼快的緩過來。

顧眉躺在臥榻上,閉著眼,沒多會又面色泛紅,身上都是潮濕的汗意,她將被褥蹬開,這才得了絲涼快。

意識時而清明時而混沌。清明間看到臥榻前的那個男子,穿著僧袍,瘦長挺直,仿佛套著符咒一般,顯出幾分禁欲氣息。

然而念頭一轉,就讓她響起剛剛他滿手濕潤的樣子來。

不敢多看,顧眉移開眼睛,張著唇細細的呼吸著。

混沌間,雙眼有些失焦,骨髓裡升騰起比那夜山洞裡還要濃重的感覺。

青絲傾瀉在枕面上,轉動間,遮住了緋紅的臉。

賀蘭宴身上帶著微潮的濕意,從淨房出來,坐在臥榻邊,終究是伸出手撥開她臉頰上的發絲。

沾染過冷水的指尖,冰冷,卻讓顧眉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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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控制往後一退。

瑟縮間,賀蘭宴看著她渴求又掙扎的模樣,“你不用擔心,沒有你的允許,孤不會碰你。”

說話間,他的心底傳來遲鈍的痛感。

重逢以來,也許只有這樣意外的時刻,她才願意靠近自己。

不過,賀蘭宴並不怪罪她,反倒有些意外的慶幸。

他將那揉成一團的紙團,隨手扔在一旁,躺在顧眉的身側。

今夜她會有些難熬。

感受到身側的微微凹陷,也許是聽到賀蘭宴說的話,讓她安心,顧眉轉身間入了賀蘭宴懷裡。

“又不舒服了?”賀蘭宴攬著她,輕柔地吻著她微動的睫。

他的聲音帶著些低啞,如同砂礫磨在她的肌膚上,起了微微的癢意,讓她身體深處更加的難受。

大雨下了一夜,黎明時分才漸漸停歇。

顧眉醒來看著帳子久久不能回神。

目光微轉,身側是空的。寢被下,她的衣裳完整,只是身體上的觸感,讓昨夜的記憶忽然就湧了上來。

她僵了一瞬,鼻尖滿滿都是那清幽的佛香。

佛珠放置在她的枕邊。

顧眉面色微紅。

屋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帳幔被撩開,是映月進來。

顧眉瞬間回過神來,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映月,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映月抿了抿唇,“奴婢是孤兒,蒙當年夫人的心善,這才進府服侍姑娘。”

顧眉坐起身來,身上滿是疲憊感。

原來映月進府是因母親的緣故。

映月掛起帳幔,又去打了水放在盆架上。

“咦。”她有些納悶的撿起地上顧眉換下的一件衣裳。

“太子妃。這件衣裙不是放置在衣櫃裡嗎?怎弄髒了。”

她說著就要和其他的衣物一起抱去清洗。

顧眉本還想問映月一些事,被她說的衣裳引了過去,頓時想到了什麼,連忙阻止到:“不用洗了。拿去扔了吧。”

映月:“這身衣裙夏日穿最輕薄透氣,扔了怪可惜的。”

想了想,又覺著以太子妃的身份,何至於一身衣裳都沒有。

也就沒在說什麼。

將那薄的衣裙同其他衣服分開。

顧眉在臥榻邊,看著那件被映月抱在懷中的衣裳,稍稍有些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那個時候根本沒注意,賀蘭宴怎就不會那其他的東西擦拭呢……

正想著,她想起還沒同賀蘭宴說在馬車上收到的紙團的事,已經她的懷疑。

她根本沒想到原來很多的事,就是因為身邊的發生,才會有那樣的結果。

她甚至去想,上輩子她死的那樣早,裡頭是不是也有這樣的一個推手。

映月拿了衣物出去,轉身進來間,顧眉眼眉一斂,俯身套上鞋子去洗漱。

不再去回想昨夜的混亂,賀蘭宴始終如她說的,她沒松口,絕不會碰她,卻也幫她紓解了藥性。

迷糊間記得他好像一個晚上去了三次淨房沐浴。

理了理心神,她叫了映芳進來。

“你幫我去問一些事。”她吩咐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