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宴帶著惡劣的情緒,捏著顧眉的下巴,逼她仰著臉,方便他親吻。

顧眉推拒的手,被她攥緊舉過頭頂。

如此,她掙扎不得,只能任由他采擷。

從他特意留出來的門縫裡,看到謝文跪在地上,看似紋絲不動,實則正緊盯著屋內。

尤其是聽到屋內顧眉的驚叫聲後,忍不住膝行向前,想要聽清的模樣,讓賀蘭宴越發地想要更惡劣些。

就讓謝文親眼看看他和顧眉的關系,讓謝文知道,他才是顧眉真正的男人。

門外的謝文,想要聽清裡頭那聽著尖細,實際上帶著媚意的聲音,努力回想在哪裡聽過。

他好似感覺那昏黃的屋內,好似有人在盯著他。

於是他抬起頭左右都觀察了片刻,然後在顧眉差點再次被賀蘭宴弄得出聲時,盯著那半掩的門縫位置。

引他過來的人,早就退了下去,此刻明亮的中庭,只有他獨自跪著。

就算他想找個人通傳也沒辦,在他不願再耽誤下去,想主動離開時,那半掩的門,終於吱呀一聲全部打開。

他也終於看到賀蘭宴這個太子。

他像是剛梳洗沐浴過,頭發微濕,身上穿著一襲素色的僧衣,走動間,衣裳簌簌,站在離他不遠處,仿佛游離在塵世外。

卻偏偏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靖安侯府謝文清拜見殿下。”

謝文再次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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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宴面無表情地看著謝文,眼裡滲出一抹戲謔的興味。

“你來見孤是有何事?”

謝文看向面前一派雲淡風輕做派的賀蘭宴,試圖從他臉上查找出一絲他想的那樣。

他壓低聲音問,“殿下見到臣的妻子嗎?”

賀蘭宴耐心地轉動著手上的檀木珠串。“你的妻子?與孤何干,你來問孤作甚?”

剛剛他的本意是想教訓一下顧眉,讓她知道誰是她的男人。

可最後卻勾起自己的火。

究竟是誰在教訓誰。

又是誰在折磨誰。

賀蘭宴喉結上下滑動,握著檀木珠串的手臂青筋微微隆起。

謝文雙手攥了攥,沒有放棄。

“殿下真的沒有見著臣的妻子,可護國大長公主府那邊……”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看看,能否套出一些東西來。

若是顧眉真的在東宮,他只是不明白,太子從素心手裡救下顧眉,為何不送她回侯府,還瞞著他。

是為了養傷,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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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宴拆穿他:“孤本有要事在身,看在你父的面上見你,你放聰明點,休要將那些手段用在孤身上。”

謝文被他說得面色鐵青。

從前靖安侯府和顧家也算是世交,他的父親算是站在顧太師一邊的。

也因為這個原因,他從前也算和太子算是相識,關系比京中其他的兒郎要好些。

只是顧眉不見這事太過古怪。

謝文壓下心頭的戒備,“殿下。實在是臣的妻子不見了,這才心下惶惶,大長公主那邊說是說臣妻在他們的府邸小住,可又不讓臣見她。”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臣想著臣妻從前也算是和殿下算同門的關系,這才想讓殿下幫幫臣。”

將謝文警惕的神色納入眼底,賀蘭宴裝作一無所知道:“那日孤看素心在為難她,所以出手相幫,之後孤就走了。”

“看來那日還是孤多事了啊。”

他都說到這個程度了,謝文僵硬的臉,露出一抹難看的笑意。“哪裡,應該多些殿下的出手相助,來日文清定當重謝。”

沒有找到顧眉的消息,還欠下一份謝禮。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謝文眼皮亂跳兩下,現在他不想再問賀蘭宴有沒有見到顧眉了。

他有些擔心的是該去哪裡把人找回來。

若是真的就那樣消失了,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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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顧眉一氣之下將他與素心的私情說出去,引來更大的麻煩。

本想再說些虛偽的寒暄,賀蘭宴:“孤還有要事,你自便吧。”

留下謝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形色莫測。

屋內,顧眉坐在羅漢榻上,赤著足,早就換了一套中衣。

聽著賀蘭宴和謝文的對話,只覺得度日如年。

剛剛被壓在門後,到了後來,她的唇被牢牢堵住,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到了最後,賀蘭宴把她抱到了羅漢榻上,還假惺惺地幫她擦身換衣,絲毫不管外頭跪著的謝文。

賀蘭晏回來時,就看到顧眉在羅漢榻上坐著,桌邊放著一盞燭台,身影嫻靜。

這一幕,讓他似曾相識,叫他想起多年前他剛開府時,有時他在宮中為父親辦差歸家晚了。她也是這樣坐在榻邊,晃著雙腿等他。

過去很久的事,然而此刻他想起,仿佛過去不久,又有恍若隔世之感。

有一瞬間,他的心上湧上一絲憐惜。

但這點憐意,很快就被衝散。他忘不了那一場腥風血雨,都源於顧太師。

“謝文走了。”顧眉問。

賀蘭宴醒神。背著手,慢慢地走過去。

“怎麼?不舍得嗎?還是遺憾剛剛沒有去見他,與他一同歸家。”

顧眉額角一跳,忍了又忍,再次感受到一種打從心底湧出來的無奈。

賀蘭宴做到她的身旁,扯著她一縷頭發,纏繞在指尖。

顧眉推推他,“你還沒有用膳。”

她實在是怕賀蘭宴會又起睡下去的念頭。

“孤可以換種吃的。”他的目光沉沉的落在顧眉身上。

顧眉一聽,頓時急了,連忙道,“我累了。”

賀蘭宴眼角起了笑意。“孤正好可以撫慰你。”

一只手撫著她的腰,另一只手順著她的脊背緩緩往上爬。

她連忙抓住他的手,眨著眼睛,臉頰微紅。

“我還疼著。”

說完,她以為賀蘭宴會不依不饒,想著該如何推開他。

卻不想賀蘭宴放開她,起身了。

顧眉松了口氣,連忙叫外面的人把熱過的吃食送進來。

賀蘭宴笑了笑,“原來你喜歡被人看著嗎?”

顧眉有些不懂他的話,就見跟前的男人隨手將她推倒,撩起她的衣擺將手撐在榻邊。

“給你上藥。”

顧眉不明所以,就見他低下頭去……

“賀蘭宴……”

顧眉驚叫。

“你快走開。”

門外的宮婢聽到裡頭顧眉的傳喚聲,連忙要將吃食送進去。

只還沒推門,就又聽到顧眉的變了調的音。

有些訕訕地退了出去。

她還是讓小廚房把吃食再溫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