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沒想到,我來這兒本是想要借助他們的幫忙去弄清五裡坡的,可到頭來,盧燕反倒求上了我。

  我為難道:“學姐,這個忙我可能真的幫不了,柳凌驍與我的關系,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

  “可是你懷了他的孩子。”盧燕說道,“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不會真的拂了你的面子,鹿鳴雪,幫幫我好嗎?”

  我低著頭,沒辦法答應,又狠不下心再拒絕盧燕一次。

  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盧燕忽然靠近我,壓低聲音說道:“鹿鳴雪,你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去五裡坡嗎?”

  我抬眼對上盧燕,搖頭。

  剛才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老叔,被老叔忽視了。

  這個秘密,顯然是不能隨意透露的。

  但盧燕卻對我說道:“不僅僅是為了我父母,更重要的是為了摸金符。”

  我一驚,連呼吸都暫時忘記了:“摸金符?”

  盧燕一把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小聲一點。

  “摸金符是我們盧家身份的像征,是信物,可以說是比命都重要的東西。”盧燕小聲說著,“可是當年從半步多逃出來,我爺爺弄丟了摸金符,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當年我父母之所以拼死都要去五裡坡,就是得到了摸金符的消息。”

  這樣說來,盧燕所處的境遇,並不比我好多少。

  我們肩上都擔著極重的家族使命,算是同病相憐了。

  盧燕繼續說道:“半步多十二堂內亂,哪些是正哪些是邪,你我都不清楚,並不是我們現在過的安穩,就代表我們會一直安穩下去,抱團對於我們來說尤為重要。”

  “特別是你鹿鳴雪,作為燭九陰一脈的後代,你更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需要擁護者,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盧燕對天發誓,從此以後,我們盧家便給你當牛做馬,永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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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這一路上我都在想盧燕說的這些話。

  有一句話她說的很對,在找尋真珠、弄清一切,甚至是今後保全性命,保護我肚中孩兒的這條路上,我需要抱團。

  柳凌驍不可能永遠做我的守護神,說到底他在意的,其實就是我肚中的孩子罷了。

  人與蛇的孕程是不一樣的,這個孩子何時出生,我都拿捏不准。

  等到它呱呱落地,柳凌驍與我之間的關系也便戛然而止。

  那之後呢?

  那些盯著我的眼睛並不會因此而挪開。

  他們提純第一次不成功,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可我再也沒有爺爺替我出頭,逼柳凌驍就範了。

  所以我必須在孩子出生之前,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組建自己的團隊,以便等到那天來臨的時候,我有足夠自保的能力。

  想著想著,我便改變了主意,直接回臥龍村。

  瑛姑擔心道:“雪兒,你真的要去求柳三爺幫忙嗎?”

  我點點頭,說道:“瑛姑,我這樣做,不僅僅是在幫盧燕,也是自救,只怕柳凌驍很難答應罷了。”

  當年柳凌驍就是看不慣十二堂中某些人的做派才出走的,如今事關陰陽兩界,求他幫忙,讓他再次卷入風波之中,著實是我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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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初爺爺拉柳凌驍下水,他點頭答應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漩渦之中了,不是嗎?

  試,還是得試一下的。

  等回到臥龍村,我卻又犯難了。

  臥龍嶺有柳凌驍的結界,他不主動來找我,我是進不去山洞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他發現我回來了,來找我。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柳凌驍便來了。

  我那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睜著眼睛盯著帳頂想事情。

  柳凌驍忽然出現在房間裡,嚇了我一跳,一骨碌翻身起來,確定是他來了,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嚇死人了。”

  柳凌驍睨了我一眼,揶揄道:“本君進你房間難道還要敲門?”

  “不用不用,你愛怎麼進就怎麼進。”

  他今天能出現,我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猶豫了一下,我起身去拽他的袖子,將他往床邊拉。

  等他站在床邊了,我又伸手去解他長袍的盤扣。

  手卻被柳凌驍一把按住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你可以從一次嗎?”我試探著問道,“給我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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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完,我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柳凌驍的眉頭皺了起來,按著我的手沒松,問道:“說吧,要我從什麼?”

  “跟我一起去五裡坡。”我也沒兜圈子,直接說道。

  “看來你的消息比我還靈通。”柳凌驍不動聲色,“既然已經知道五裡坡是什麼地方了,你認為我會跟你一起去?”

  我的心頓時就涼了,抽回了手,訕訕道:“是我自不量力。”

  “然後呢?”柳凌驍問道,“接下來你又有什麼打算?”

  我聳聳肩道:“盧燕那邊我得去回絕,她免不了要失望,僅此而已。”

  “你呢?”柳凌驍追問,“你不失望嗎?”

  “還好吧。”我扯了扯嘴角,淡笑,“因為知道孰輕孰重,也知道你的秉性,所抱希望不高,失望也不會太大。”

  “呵。”

  柳凌驍意味不明的一聲笑,卻弄得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誠意?”

  “啊?”

  我更加糊塗了。

  但隨即又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眼巴巴的瞅著他問道:“還有商量的余地?”

  柳凌驍挑了挑眉,沒說話。

  我便伸手又去弄那枚盤扣,動作有些急,生怕他反悔。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這話有些不准。

  一顆盤扣還沒解開,房間裡的燈忽然就滅了。

  下一刻我便被柳凌驍抱起來,重新放回床上。

  他緊跟著貼了上來:“與其走這些邪門歪道,倒不如好好跟著我學學修煉,自己有本事比求人管用。”

  理事這個理,可關鍵是……關鍵是跟他學修煉,不也是殊途同歸?

  畢竟這SX之法……

  臭不要臉的男人,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

  隨著他沉沉浮浮之間,我還不忘再次確定:“柳凌驍你這是答應跟我去五裡坡了是不是?”

  柳凌驍咬上我的唇:“教你怎麼運氣,專心一點。”

  我心中忿忿:哼!果然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