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驍加深了這個吻,我倆也漸入佳境。

  後半夜,我第一次真正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了一絲真氣。

  柳凌驍耐心的教導我怎樣駕馭那股真氣,怎樣將它壓入丹田化作內力,要用的時候再怎樣調動出來。

  我幾乎是一點就通。

  柳凌驍說修煉本應是我的本能,只是我的靈力被封印太久,導致我錯過了很多。

  不過一切都還不晚。

  說我心裡一點不感激柳凌驍是不可能的,他之前脾氣是差,但自從他承認我的身份之後,明顯收斂了很多。

  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盯著他的側臉,微微出神。

  柳凌驍摸了摸我額頭濕透了的碎發,低沉著嗓音貼近我問道:“在看什麼這麼出神?”

  “柳凌驍,你真帥。”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說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頓時羞愧的將臉埋進枕頭裡。

  柳凌驍輕笑一聲,但下一刻聲音卻變得嚴肅起來了:“鹿鳴雪,小心收好你的心,丟了跟我可沒關系。”

  我賭氣似的說道:“我心裡清楚,不用你提醒。”

  “那就好。”柳凌驍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說好,這次我答應陪你去五裡坡,是有條件的。”

  我趕緊問道:“什麼條件?”

  柳凌驍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盯著我的眼睛說道:“盧家無論是去尋人,還是找摸金符,那都是他家的事情,咱們只是陪同,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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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可我此去的目的,柳凌驍明明知道。

  “可什麼?”柳凌驍警告道,“可是你想去雪道,想拿回真珠?鹿鳴雪,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自己不明白?”

  我撥開他的手,提著被頭坐起來,說道:“雪道不是說去就能去的,這次機會我把握不住,可能下次你就不肯跟我一起去了。”

  “你在找真珠,就沒有別人在找?”

  “你猜測真珠就在雪道,就沒有別人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動手?”

  “還有盧家當年在五裡坡出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柳凌驍的話讓我一下子愣住了,這些問題我從未想過。

  得到這條線索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我滿腦子都是求柳凌驍立刻跟我一起去探路,哪裡還有精力去想這些事情?

  可是柳凌驍這樣一說,我才意識到,他提出的這些問題都很現實。

  是啊,真珠何其珍貴,當年我母親離它只有一步之遙,都未能得手,其中驚險不言而喻。

  老叔也說了,當年他們的隊伍在五裡坡出事,懷疑是出了內鬼,這個內鬼他們並不知道是誰。

  那麼,這個內鬼當年是否得手,得手之後又潛伏在了哪裡?他是否還留在五裡坡內?

  還有孫大哥,他當年到底為什麼去了滄州?又遇到了什麼才導致他音訊全無,如今生死不知?

  現在我們這一行貿貿然再出現在五裡坡,必定立刻就會被人盯上,一步錯,很可能導致我們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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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高興勁兒就這樣被柳凌驍一盆冷水兜頭澆滅,滿臉的失落。

  腦子裡稀裡糊塗的,不甘心,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越想越煩躁,躺下去轉過身,背對著柳凌驍想事情。

  柳凌驍的大手圈過我的腰,從後面貼上來說道:“鹿鳴雪,這天底下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情,想要成大事,就必須耐下性子,真珠是你們這一脈的瑰寶,這樣的瑰寶,就算你拿到了手,也得能守得住才行,是不是?”

  我默默點頭,柳凌驍很少能這樣苦口婆心的勸人,關鍵還處處都落在點子上,不得不讓我心悅誠服。

  我握了握拳頭,問道:“那以後,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你會陪我嗎?”

  此刻的我,剛剛被打擊的心靈急需要受到撫慰,我很想柳凌驍能點頭允諾,可是他沒有。

  “鹿鳴雪,沒有人能一輩子做你的靠山,山會倒,人也會走,只有你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才能無所畏懼。”

  話糙理不糙,可聽到耳朵裡,入到心裡,還是那麼難受。

  柳凌驍這是在提前暗示我什麼嗎?

  我悶悶道:“嗯,我知道,困了,先睡了。”

  ·

  一直到天亮我都沒睡著。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柳凌驍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跟我說,讓我通知盧燕,盡快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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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燕聽到柳凌驍願意陪我們走這一趟,自然是喜不自勝:“太好了,鹿鳴雪,我就知道你開口就一定行的。”

  “學姐,醜話我得說在前面。”我心裡惴惴道,“柳凌驍那人脾性捉摸不定,很可能一路上,他都跟個木頭人一樣,啥事都不管,到時候你們可別介意。”

  盧燕不以為意道:“放心吧,誰不知道柳三爺嘴硬心軟,是個大好人,自身本事超群,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往那一站都是定海神針。”

  這已經是盧燕第二次這麼評價柳凌驍了,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灌輸的好印像,真希望她在見識了柳凌驍的真面目後,三觀認知能不塌。

  當下盧燕便跟我約定好,第二天一早就開車來接我們出發。

  ·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傍晚家裡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鹿繼蒼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還一驚:“大伯你怎麼來了?”

  “柳三爺通知我過來的。”鹿繼蒼大步跨進來便問道,“做沒做晚飯,我餓了。”

  我關上門,跟在他後面問道:“柳凌驍讓你來的?做什麼?”

  鹿繼蒼腳下一頓,轉頭便不耐煩了:“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要不是你的事兒,我至於百忙之中還被叫回來給你當保鏢?”

  “可是柳凌驍明明說他會陪我!”我也有些不高興了,“他誑我?”

  “誰說我誑你?”柳凌驍出現在了院子裡,慢悠悠的走過來。

  鹿繼蒼連忙行禮:“柳三爺。”

  柳凌驍擺擺手說道:“既然都是半步多散堂出來的,你們幾家還是好好認識一下比較好,畢竟以後見面打交道的機會還很多。”

  鹿繼蒼連連應和:“能有這個機會我也很珍惜。”

  “還有一點你得謹記在心。”柳凌驍一指點向鹿繼蒼的心口,擲地有聲道,“凌雲堂的令牌握在鹿鳴雪的手中,她便是凌雲堂真正的堂主,亦是你們鹿家的家主,你得聽她的,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