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門前,寧也讓傅蘊庭把卡拿出來,刷卡。
傅蘊庭難受的閉著眼睛,說:“在我口袋裡。”
寧也靜了一瞬,聲音是真的很小,說:“你自己拿。”
她很少這樣拒絕人,拒絕的時候,也不凶,就是軟軟的,也沒有多少情緒在,就是很平靜的陳述事實。
不過聲音小到幾乎讓人聽不清。
但因為是深夜,周圍又安靜,傅蘊庭應該還是聽清楚了,說:“頭暈。”
寧也頓了一下,還是朝著他身上摸過去了。
手也是軟軟的,傅蘊庭皺了皺眉。
寧也在他衣服口袋裡摸了幾次沒摸到,說:“沒找到。”
傅蘊庭說:“褲子口袋裡。”
寧也站了一會兒,朝著傅蘊庭褲子口袋裡摸過去,她的手是真的軟,隔著褲子一層布料,熱度貼著他,摸得傅蘊庭很不舒服。
傅蘊庭用手撐著門,問:“找到了沒有?”
寧也說:“沒找到。”
“另一邊。”
寧也是被傅蘊庭圈在門框和胸膛之間的,轉身都難,她整個人緊緊的往後靠著,又小心翼翼的去摸他另外一邊的褲子口袋。
摸到了一個錢包。
傅蘊庭說:“錢包裡。”
寧也就把錢包抽了出來。
但空間狹小,她很是施展不開,取了好幾次,才勉強取出來。
取出來以後,她艱難的轉過身,從裡面找到卡,刷開開門。
然後扶著傅蘊庭進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被拉得很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寧也把傅蘊庭扶進來,轉身想要讓門開著,好去插卡,可她還沒回轉身,門卻已經自動關閉。
裡面真的是一絲光線也無。
寧也索性拿著卡准備去插進卡槽裡。
可傅蘊庭對於寧也來說,是真的太重了,裡面又黑,她一路扶著人回來,身上已經軟得不成樣子,傅蘊庭沒怎麼站穩,寧也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傅蘊庭也跟著她倒。
寧也背後就是牆壁,她的後背撞在牆壁上,傅蘊庭的身體壓在了她身上。
寧也靜了。
她的心“咚咚咚”的,像在打鼓。
黑暗將所有感官放大得很清楚,包括他和自己肢體相處的感覺。
傅蘊庭撐了起來,卻沒離開。
寧也的呼吸很輕,心卻用力的撞擊胸口,她以為傅蘊庭是站直了,想把他往床上帶。
但是傅蘊庭卻沒動,他低頭看著寧也,手指將她的下巴抬起來。
黑暗裡只有簡單的一點輪廓,但寧也還是看清他的眼瞳,很沉,很深,比房間裡的夜色還要諳。
寧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她是知道的,不能和醉鬼去講道理的,也不能對醉鬼用蠻力,甚至要輕哄。
她張了張口,剛想勸他,跟著她去床上睡。
可什麼都來不及說,傅蘊庭的嘴唇就朝著她壓了下來。
有那麼一刻,寧也呼吸和心髒是同一時刻止住了的。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溺在水裡。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凶狠野蠻,絲毫沒有遮掩。
她用力的呼吸,可是沒有空氣進出。
傅蘊庭抱得她很緊。
寧也很少有和人肢體接觸的時候,就算是陳芮,兩人即便在私下裡走得很近,可因為寧也的性子都是顯得淡淡的,也不怎麼笑,很乖,看著好像軟軟的,但是這種軟,往深裡看了,透著的確實冷淡。
陳芮和她擠在一起睡覺的時候,也只好意思挨著她,跟她親近,甚至是依靠她。
她們兩人在一起,總是寧也顯得更鎮定一點。
兩人更多的像是互相舔舐傷口的兩個小姑娘。
寧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肌膚相觸,也會帶著摧毀人的力量。
她在哭,傅蘊庭也不好受,他去親她的嘴唇。
寧也一直哭,聲音很小。
傅蘊庭又去親她的眼淚,順著她的眼淚往下面親,親到她的鼻梁,又含住她的嘴唇。
他把她抱起來,往床上走。
傅蘊庭住的是標准套房,房間裡就一張大床,其他的就是櫃子,浴室,智能設備。
寧也緊緊的箍著他的脖子,說要下來。
後來的記憶,對寧也來說,都是混亂的。
後來等傅蘊庭睡著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他箍著寧也的腰,呼吸噴在寧也的脖頸裡。
外面天剛亮起來的時候,寧也悄悄的從他懷裡出來,用了很大的勁,力氣卻不大。
她一從床上下來,整個人就軟的朝著地上跪了下去。
但是她沒敢停留,哆哆嗦嗦的拿了衣服,又去浴室洗澡洗臉,水都是開的最小的引流水,不敢開大聲。
繞是她慣會忍耐的,都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等洗完澡,穿了衣服,她也不敢有多大的動作,戰戰兢兢的從房間裡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