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屬官,設有少詹事一名、侍衛總管一名、主簿一名、伴讀兩名等。

  少詹事是太子的老師,是正四品,與葉誠目前的官職品階相當。

  其下便是侍衛總管,掌管太子府的軍務,為從四品。

  主簿是負責處理太子府的奏章、書函、公文等工作,為從四品。

  上官飛燕便是太子府的主簿。

  另外便是兩名伴讀,顧名思義就是陪太子讀書的,一般都是身份顯赫的世家弟子充當。

  太子伴讀的品階那就低很多了。

  只有正七品,這陳述龍便是其中一名伴讀。

  凌筱月喜武不喜文,對那些大儒不太感冒,所以這些文官也只是半個月來一趟而已。

  葉誠也很難跟這些人碰個頭。

  跟陳述龍也只有一面之緣。

  這陳述龍在太子府混得並不如意,連宮女太監都不待見他。

  葉誠知道底細。

  因為太子是女人,為了不暴露身份,跟兩位伴讀都不親近。

  另一名伴讀李從高索性不來了,在家中閉門讀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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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述龍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年青人。

  一襲白色的寬袍,面容白淨,身材挺拔,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卷氣,有世家公子的那種清貴氣質。

  一見到葉誠,陳述龍當即放低姿態,向葉誠行禮,“下官拜見葉公公。”

  “陳伴讀不必客氣,來我這裡,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請坐。”

  葉誠淡淡一笑。

  陳述龍坐下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笑道:

  “葉公公,還真是受寵,太子竟然將這座豪宅賞賜給你了。”

  陳述龍嘖嘖稱奇,眼中充滿了羨慕。

  “陳大人,怎麼找到我這裡來了?”葉誠笑問道。

  “多怪小人多了兩句嘴,看到陳伴讀,便說了此事。”

  劉老頭拍了下自己的臉。

  “算了,也不礙事,陳大人也不是外人。”葉誠擺擺手。

  陳述龍聽到這話,心中卻發苦。

  他成為太子伴讀,也有五六年了。

  可是,太子好像視他為無物,反而不如跟一個太監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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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他能成為太子伴讀,陳家上下都很開心。

  可是時至今日,他還是正七品,太子一直未提拔他。

  哪怕半品都沒有。

  而原來比他品階低的那些同輩們,現在很多已經六品,或是五品了。

  他卻還在原地踏步。

  “下官今日過來,正是想與大人親近親近。現在誰不知道葉公公是太子跟前的紅人?若是太子登基,這司禮監豈會少了大人的位置?”

  陳述龍一臉討好的道。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葉誠擺擺手。

  他也想明白了。

  陳述龍是過來討好他的,想讓他在太子面前美言幾句。

  “大人,今日有花燈會,小人想邀請大家一同游船賞燈,不知道大人可願意前往?”

  陳述龍笑道。

  “游船賞燈?”

  葉誠有點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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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個世界,還沒在外面,好好游玩一番。

  “是的,我已經約了幾位同窗好友,大人可一同前往。倒是可以盡覽清湖風光,豈不是人生一件美事?”

  見葉誠似乎心動,陳述龍又道。

  “本官倒是可以去,但是陳兄也不要透露本官身份。”葉誠交代道。

  “這是自然。”

  陳述龍點了點頭。

  這太監最忌諱被人知道身份,畢竟是沒根的男子。

  ……

  入夜後,清湖微風蕩漾,水波淼淼。

  湖面畫舫往來,彩燈如雲。

  穿著青衣長衫的葉誠與陳述龍來到了清湖。

  岸邊游人如織,到處都張燈結彩,隨處可見,世家公子與大家閨秀出來游玩,一片歡聲笑語。

  葉誠在街上行走,看到了好幾個姿色不錯的世家小姐,帶著丫鬟,出來游玩。

  街道兩旁還有各種小攤子,有賣糖人、胡餅、糕點等吃食的,也有字謎攤。

  猜中字謎,能夠贏得獎勵的那種攤子。

  葉誠頗感新奇。

  “葉公子,這邊請。”

  陳述龍拉著葉誠走向了岸邊的一艘畫舫。

  幾名衣著不凡的公子見陳述龍前來,紛紛問好。

  “陳述龍,你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晚?可要罰酒三杯!”

  一名書生模樣的公子哥笑道。

  “哈哈,我們的紅香小姐想見陳公子都快望眼欲穿了。不知道陳公子今日准備了什麼詩作給紅香?”

  又一名公子哥起哄道。

  那名彈琴的紅衣女子一臉嬌羞,白了眼起哄的那人。

  “咦,這位兄台,我等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一位摟著歌女、放蕩形骸的公子哥好奇地看向了葉誠。

  “這是我的一位遠方表弟葉誠,從外地而來,各位可莫要戲弄人家。”

  陳述龍拿出准備好的說辭應付道。

  “我們可都是正經人,才不會戲弄人家呢。”

  這名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將懷裡的歌女一把推出,溫香軟玉撞在葉誠的懷裡。

  “討厭!”

  那名歌女白了眼那名公子哥,隨即向葉誠道歉,“奴家得罪了。”

  葉誠摸了下歌女的腰肢,淡然一笑,“無礙。”

  那名歌女看了眼葉誠俊秀的面容,臉頰一紅,低頭離開了。

  葉誠搖了搖頭,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陳述龍在一旁為葉誠端茶遞酒,態度甚恭。

  葉誠像是局外人,聽著這些公子哥們高談闊論,吟詩作對。

  他發現這些人作的詩挺臭的,什麼一群白鵝朝天飛,岸邊小妹送秋波,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倒是船中的歌女們彈奏的小曲和表演的舞蹈,倒是有些賞心悅目。

  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這時,一個肌膚白淨的公子哥垂頭喪氣地走進畫舫內。

  “蘇雲,你這小子怎麼回來了?”

  那名放蕩形骸的公子哥好奇地問道。

  “我寫的詩被懷峰先生評為中下,我一氣之下便回來了。”

  那名白淨的公子哥搖了搖頭。

  “什麼?連你的詩也被評為中下?今年的花燈詩會還真是嚴苛。”

  陳述龍嘆了聲。

  “那今年花燈詩會以什麼為題?”有人問道。

  “第一首詩是以秋荷為題,第二首詩以什麼為題,暫時還沒公布,估計很難。反正我被評為中下,連第一關都過不了,索性回來了。”

  蘇雲在葉誠的身邊坐下,拿起酒杯,咕噥地灌了口酒。

  “秋荷?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聞言,葉誠條件反射般地念叨了句。

  雖然葉誠是小聲念叨,可是坐在旁邊的蘇雲和陳述龍卻聽得真切,都一臉震驚地看著葉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