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之前的電話是被拉黑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成功的打了進來。

  “我跟同學吵架了,現在在山裡,真的很害怕。”

  張柳嶺聽到這句話,先是皺眉,過了幾秒,他問:“怎麼會在山裡?”

  她那邊確實很安靜,蟲鳴鳥叫的。

  “我們在外面寫生,我迷路了,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哪。”

  張柳嶺知道她詭計多端:“你有老師的電話。”

  “我旁邊有個墳墓。”她聲音都在顫抖。

  “張叔叔。”

  張柳嶺深吸一口氣:“自己聯系老師。”

  “你真的不管我來了嗎?”

  就在這時佣人走了過來,到他身後說:“柳嶺,你父親讓你上去一趟。”

  張柳嶺聽到佣人的聲音,便停住跟那邊的人說話,朝佣人看了一眼。

  半晌,他回答著:“好。”

  佣人瞧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站在那是在跟誰打電話,打了這麼久,不過見他應答了,佣人也回了句:“好的。”

  接著佣人從他身後離開。

  而張柳嶺對著電話那端的人說:“自己打電話找老師解決,我還有事,先掛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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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張柳嶺沒等她回應,直接將電話給掛斷,面無表情的從大廳內走了進來。

  張柳嶺去了樓上一趟,大約上去了十多分鐘就又下來了,下來後,他剛到大廳,外面便傳來一聲雷鳴聲。

  今天的天氣本來就陰惻惻的,沒什麼陽光,張柳嶺步子停了停,朝外面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陰惻惻的天氣就開始下起了雨。

  張柳嶺看到這場雨沉默了好一會兒,沉了一下眉頭。

  這時候張夫人房間裡的人都出來了,因為都准備用午餐了,張家的姑媽看了外面一眼問:“哎呦,怎麼突然間下雨了,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這雨勢估計是一場大暴雨。”

  施念也朝外面看著,看到雨打著外面綠植,那些綠植像是承受不起這場雨一般,枝丫在東倒西歪。

  接著他朝柳嶺看過去,發現柳嶺也在看這場雨。”

  張家的佣人又從餐廳走了出來,對張家諸多長輩說:“三姑奶奶們,大姨們,可以用餐了。”

  張家的長輩一聽,便笑著說:“走,先吃飯。”

  施念被他們拉著,只能朝著餐廳走去,而張柳嶺的目光從那場雨上收了回來,不過在進餐廳前,他想到什麼,便又朝大廳外走去,他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那通電話隨即被人接聽,那邊也是狂風暴雨,雨聲很大。

  他面色嚴肅問:“人現在在哪?”

  那邊連哭聲都沒有了,只有大雨聲。

  “江月。”他眉目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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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潭村。”那邊終於開口說話,聲音裡全是顫抖跟害怕。

  “發個定位給我。”

  他直接掛斷了她的電話。

  差不多兩分鐘,定位沒有發過來,張柳嶺皺眉剛要再打電話過去,短信終於發了過來,是一條定位。

  張柳嶺又打了電話過去問:“你現在還在山裡嗎?”

  “是的。”那邊抽泣。

  “在什麼地方躲雨?”

  “在廢棄的房子裡。”

  張柳嶺不再說話,掛斷電話後,他想了幾秒,便朝著餐廳走,佣人正要再度出來請他進來吃飯,看到他進來了,便立馬停止。

  張家的長輩都看著他,老爺子也坐在了餐桌邊上。

  他走到施念身邊,低聲說:“有點事,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先吃。”

  施念皺眉:“現在下雨,你要去哪?”

  三姑媽看向他們那方:“柳嶺你跟施念在說什麼?”

  張柳嶺的視線看過去:“抱歉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大家見他這樣說,便忙說:“好的,那你趕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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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念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事,表情還挺凝重的,她只能說:“那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你在這吧。”

  施念還要說什麼,他已經從她身邊離開,朝著餐廳外快步走去了。

  施念坐在那,看著他。

  張柳嶺到外面車裡,他的電話響了,他立馬接聽,江月在那邊哭:“張叔叔,你來了嗎?我好害怕。”

  張柳嶺聽到裡面的哭聲,跟風雨聲,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將車從院子內開了出去:“待在那不要動,我立馬就過來。”

  他想了想又說:“不要掛電話。”

  江月抽泣著,像是在那邊嚇的真不輕。

  張柳嶺聽著那邊的哭泣聲,只覺得整個人相當的煩躁,整顆心像是被人抓著揉捏,可他臉上依舊沒什麼反應,只是安靜的聽著。

  車內除了外面的雨聲就是電台聲,電台是剛啟動車時,自動開放的。

  他直接將電台給關掉,讓車裡恢復安靜,他對一直在抽泣,在哭泣的江月說:“哭也沒用,我不是在陪你嗎?”

  天色越來越暗沉了,還有電閃,他又說:“要聽歌嗎?”

  江月說:“不要!我很害怕!”

  她又開始刁蠻任性,接著又哭,哭個沒停。

  張柳嶺那邊之後一直保持沉默,始終安靜的聽著她的哭,可明顯車速是越來越快,當看到前面紅燈時,他想了幾秒,見前邊空曠,直接開了過去。

  車輪帶起地下的雨水,他的車速行駛的很快。

  江月哭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她抽泣的又問:“張叔叔,你來了嗎?”

  “來了。”

  張柳嶺面無表情。

  “那你到哪了?”

  “出市區。”

  “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一直在哭,讓我怎麼說話?”

  江月又哭:“可是我真的很害怕。”

  “我在趕過來的路上,你安靜點好嗎?我無法專心開車。”

  “不好,我就想說話。”她哭聲更頻繁了。

  那邊跟市區是有一個多小時距離的,張柳嶺又闖了一個紅燈。

  可是闖了一個紅燈後,前面又是一個路口,交警查酒駕,張柳嶺只能停下。

  在他停下後,接著就是漫長的等待與緩慢挪動。

  江月在那邊安靜了會兒,感覺他那邊也沒有了聲音,江月又說:“我全身都濕透了。”

  “我知道。”

  “你在哪?”

  張柳嶺從沒覺得時間會這麼漫長過,而這次酒駕查的更外嚴格,可他也只能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