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澄若有所思。
擺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秦嘉去看的時候，周清澄的目光也投過去。
那來電顯示，不知道周清澄有沒有看到。
但她不習慣在周清澄跟前接這個電話，眼神示意一下，就舉著電話到了門口。
周清淮這期間出了一趟差，一個禮拜沒見到人了。但他們之間一直有些斷斷續續的聯系。
“你回來了嗎？”秦嘉率先問。
“晚上我去接你，給你帶了禮物。”
“好呀。我要准備點什麼嗎？”
“你打算准備什麼？”
秦嘉注意到有行人，就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我不知道呀，誰知道你有沒有點別的要求？”
周清淮悶聲笑了兩聲。
那笑聲就在耳畔，讓秦嘉沒來由的心髒緊了一下。
周清淮說，“太累了，怕是沒法滿足你。就是想和你吃個飯，把東西給你。”
“什麼嘛！說的我好像如狼似虎。”
他笑，“你不是嗎？”
秦嘉臉有點燒。
周清澄還在，她不好和周清淮說太多，兩人很快掛斷了電話。
她重新坐回到餐桌前，水餃早就已經端上來。
“我哥？哼，剛回來，也不知道見見家裡人，先迫不及待見你了。男人啊！”
秦嘉微頓，才意識到周清淮電話裡所說的太累是什麼緣由。
她捂臉，“瞞不下去了嗎？”
周清澄哼哼一聲，“早就不用瞞了好吧？你放心和我哥在一起，反正我很贊成。我哥他，我還以為他孤家寡人一輩子。”
秦嘉笑說，“怎麼會？周總這麼多金，不知道多少人要嫁給他。而且他不是有未婚妻了嗎？”
“你知道？”
秦嘉聳肩，“這算什麼秘密嗎？”
“我哥告訴你的？”
“心照不宣吧。我不介意，反正不是奔著結果去的，求的只是一個過程而已。”
周清澄誠心說，“我覺得你很勇敢。”
“你不如說我拜金。”
“不，你說的你求過程，不求結果。如果拜金的話，不是應該奔著成為我嫂子去？”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
周清澄一時愣住。
秦嘉卻笑起來，“和你開玩笑的。我就因為這句玩笑話，得罪周總，他很久沒理我。”
周清澄明白了。
不管她多喜歡秦嘉，周清淮卻分的很清。他只是圖個樂子，和結果無關。就像是過慣了牢籠裡的生活，偶爾會走出去看看別的風景。但知道牢籠是他的歸宿，他還會再回去。
這些好像點醒了秦嘉。
她頓了一下，看著周清澄說，“勸你和宋凌雲開始的話，我覺得我還是要收回。依照你哥的性格，我感覺我自己負不了這個責。”
“你很怕我哥？”
“你難道不怕嗎？”
周清澄搖頭，隨即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看不怕他。如果你真的那麼怕他，我哥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他這人不喜歡一切唾手可得的東西，從小都是這麼爭強好勝的。”
秦嘉是見識過周清淮的征服欲和掌控欲，這或許就是他們可以開始的緣由，秦嘉不確定。
周清澄又說，“和宋凌雲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沒有你的責任，因為最終決定權在我手裡。不過嘉嘉姐替我保密，千萬別讓我哥知道。”
秦嘉點頭，但又說，“依照周總的行事風格，你不開始還好。一旦開始，怕是瞞不住。”
“先不管了。還好有你幫我轉移一點注意力。”
秦嘉失笑。
下班之後，秦嘉和周清淮主動聯系。
周清淮說她已經到了，就在公司樓下。
秦嘉怔一下。
周清淮頭一次直接到了她公司樓下。
她頃刻間有種要被抓包的小心翼翼。在電梯裡，同事們還在聊天，她一直保持沉默的站在角落。猜測著周清淮會以何種面貌出現。
該不會直接在一樓大廳吧？
從一樓大廳穿過，她沒有看到周清淮的蹤影。
到了門口，依舊沒尋到。
她給周清淮打電話，“你在哪？我都已經出來了。”
周清淮給她指路。
車子停在了大樓附近的一條路上，不是主路。
周清淮自己開車來的。
她上車。
一陣子不見，周清淮依舊一身白衣黑褲的打扮，清俊又矜貴。臉上倦意略濃，眼底青黑的也很明顯。
周清淮看她，問，“我剛才怎麼聽出了失望的語氣。”
秦嘉否認，“哪有？”
周清淮說，“你好像在期待我可以直接到你工作的地方接你。”
秦嘉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不可能。”
“那就是有期待。”
秦嘉一不小心又掉進了他言語的陷阱裡。但這沒關系。她知道周清淮還不至於因為這個又去冷落她。
她對他的心機之一，就是讓他會看懂她想藏卻又不藏的情緒。
秦嘉語調輕松的問，“要去哪吃飯？”
“就去你上次帶清澄去的那家。她在我跟前說了不下十次，誇那邊的菜好吃，環境也好。”
“哥哥不是要去考察一下，買下來吧。”
西餐廳的梗，周清淮說，“也不是不可以。”
在他啟動車子之前，給她遞過來一本書。
秦嘉看了，是設計方面的一本雜志。
封面很獨特，是他們這個專業的人一眼就會被吸引的。她看一下目錄，裡面不少都是業界大師。而她也同時注意到，書的第二頁還有好幾位大師的簽名。
同時擁有幾位大師的簽名，這書就成了絕版。要拿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哥哥太會送禮物了。”
“喜歡就行。”
秦嘉說，“但是一本書，犯不著哥哥親自送過來吧？不是很累嗎？”
周清淮深邃的眼眸看她，聲音帶一點笑意，“你覺得呢？”
又是這樣的反問。
秦嘉主動親他一下，說，“我也想你了。”
周清淮讓她系好安全帶，然後啟動車子，余光看到秦嘉小心翼翼的將書放進包裡。
那只包也是他前陣子送的。
“要不換一家吧？”秦嘉路上翻閱手機，突然說。
周清淮投過來一個眼神，問為什麼。
秦嘉說，“那邊太遠了，而且需要提前訂位置，我們去了可能也吃不到。不如就近吃一點，你也好早點回去休息。”
她的替他考慮流露的特別自然，這讓周清淮很受用。
周清淮也不是非要去，聽她這麼說，顯得很隨和的說，“那你指路。”
“我看到一家口碑不錯的，前面那個路口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