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聲音,從記憶裡都被挖了出來,刺激的她狠狠的咬住了舌尖。
不該把那兩百萬轉回去,至少可以負擔的起奶奶的後續治療費用。
可現在沈寒明的那句再也被出現在我面前還在耳邊回響,她不敢也沒有選擇。
齊悅悅指甲用力,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枕頭裡。
不能坐以待斃,她要給奶奶看病,哪怕是並發症,她也不能放棄。
第三次的化療費是封寒出的,她要盡快湊夠第四次化療費用和並發症的康復治療費用,SVIP的加護病房是沒辦法再繼續住下去了。
她逼著自己坐起來,赤腳走在病房的地板上,涼氣從腳底往上走,渾身都涼冰冰的,仿佛一直在火上炙熱的心髒也稍微緩和。
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仰頭,一口氣都灌了下去。
喝的太急,嗆的滿臉通紅,劇烈咳嗽,嗓子和胸腔都像針扎一樣。
艱難的緩過神來,半條命都要被拿走。
撐著桌子邊緣,腹部的墜痛感從小腹開始,一路往下,大腦的思考能力在痛覺裡慢慢復蘇。
她抬手把兩顆保胎藥丸咽著淚水干咽下去,逼著自己打開求職網頁。
租房信息和工作信息一條條看過去,來錢快的只有KTV等聲色場所,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她只能努力狂奔,趕在病魔到達之前,再攥緊奶奶的手,哪怕只有一秒。
一夜看到第二天早晨,趁著封寒還沒等到崗,去給奶奶辦理了出院手續,預約了第四次的化療時間和康復治療。
齊悅悅頂著不適,強撐著搬家,請了個小時的護工,照顧奶奶,又馬不停蹄的去面試工作。
到了面試現場,她才知道什麼天差地別。
聲色場所,來往的都是頂著大濃妝的黑絲長腿,空氣裡彌漫著奇怪的味道。
接待她的主管叫郭林,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性。
對方態度過於熱情,進門的時候眼珠子都黏在齊悅悅身上,明裡暗裡打聽齊悅悅的三圍,暗示陪酒的工作來錢更快。
眼看著齊悅悅態度堅決要面試侍應生,他才不耐煩的一揮手,讓組長帶著齊悅悅去換工服。
齊悅悅不管周圍赤裸裸的視線,把自己僅有的幾件東西鎖進了櫃子裡,然後換好衣服跟著組長熟悉流程。
她不關心別的,只想著趕緊賺錢。
十二小時的班,除了包廂費還有客人的小費打賞,一個月下來兩萬不是問題,堪堪能撐住醫藥費。
因為沒有熟悉的訂台老板,她熟悉完業務就被分配到了大廳裡等客人。
同事都有熟客,帶著預定包廂的客人一茬茬的往裡走,她被煙熏的頭暈,心裡又著急,干脆來一個客人就上前主動詢問。
“老板您好,需要訂台嗎?”
機械的鞠躬和問好,站了不到半小時,小腿就酸了。
“新來的?”
恍惚間,有道聲音叫了她一聲。
齊悅悅定睛一看,眼前站著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紀梵希西裝,往大廳一站就跟先前那些暴發戶老板不一樣。
“是,老板要訂台嗎?”眼看著周圍幾個老油條都湊過來,齊悅悅豁出臉面,湊到跟前卑躬屈膝:“我新來的有七折,還可以給您贈送果盤。”
話還沒說完,身邊的同事余萱萱就湊了上去。
“先生,那是生瓜蛋子,剛來的不懂事,您訂好我的台呀。”
她眨巴著大眼睛,端著酒水上去,胸差點就蹭到男人的手臂了。
“真是見誰都發騷。”
齊悅悅聽到身後有人嘀咕了一句,余萱萱這種搶台行為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她舒了口氣,勸自己冷靜,轉身就要離開。
“就那個生瓜蛋子。”青年聲音饒有興趣。
“開間房,酒水最高規格上。”
林疏朗原本是來就招待生意伙伴的,誰知道發現個這麼人間絕色。
余萱萱這種一看就是萬人騎的女人他沒興趣,視線落在齊悅悅的曲線上,反倒是眼前一亮。
她扎著利落的馬尾,精致的臉上未施粉黛,眉毛細長,有點溫婉古典美人的氣質,微微抿唇,臉上酒窩若隱若現,叫人骨頭都酥了。
還是個生瓜蛋子,說不定還沒開過苞。
齊悅悅被好事砸到腦袋,驚喜之余快速反應,趕緊上前接過男人的西裝往包廂裡帶。
“謝謝您,請跟我這邊走。”
她這麼安靜溫柔,也給了林疏朗打量她的機會。
皮膚很白,眼睛也很好看,唇角微抿,看著有點可憐,讓人…
林疏朗用眼神掃過女人緊繃的制服長褲,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光,嘖了一聲。
有點可惜,頭一次覺得這商務KTV侍應生的褲子該是短裙的好。
要不是今天請的是沈氏合作的客人,倒是真打算好好戲弄戲弄這小生瓜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