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悅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安慰自己，卻也嚇的臉色發白。

好不容易等到林疏朗請的客人到，帶著香風的陪酒小姐們紛擁而上，一排活色生香的曖昧場面在眼前上演。

“喲，這小服務生倒是個漂亮的，看著嫩的很，是我們林總的新歡？”

“哪裡哪裡，只是照顧照顧新員工的生意。”林疏朗移開落在齊悅悅身上的視線，起身去迎沈氏的主管。

“這不是為了和沈氏合作，所以特地點了最好看的，俗話說的好，美人辦酒，生意就有麼。”

“你還別說，這小妹長的有點像我們前老總的離婚的老婆…”

…

耳邊的調侃的話直往耳朵裡鑽。

齊悅悅低垂著頭，呆呆的聽著耳邊關於沈氏的消息，滿臉愕然，沒多久就被自己強行壓了下去。

慶幸KTV的燈光昏暗，好讓這些人看不清自己的臉。

席間林疏朗的眼神，就沒從齊悅悅身上移開過。

齊悅悅清冷的避開林疏朗炙熱的視線，一板一眼的開酒，換果盤，點歌。

“你給的價格，沒什麼競爭力，林經理你們公司資質你也知道的，沈氏集團的門檻，怕是踏不進去。”

沈氏小領導春風得意，說話中氣十足，披著沈氏的外皮，說話都硬氣了幾分。

林疏朗連連點頭，討好的笑容在臉上就沒散開過：“哎呀，我們就是知道您弟弟是沈總的特助，所以才讓您行個方便嘛。”

“價格什麼的都好談，您給個機會，行個方便，我們公司在行業裡的口碑有目共睹，只是資歷年輕了點。”

齊悅悅神色惺忪，沈寒明的助理，是她認識的那個嗎?

小領導拿夠了架子，幾杯黃酒下肚，話語裡都是要求回扣的言辭。

“你也知道，我弟現在是沈總眼前的大紅人，沈氏雖然轉到林總的名下了，但說句話拿個小項目還是好使的。”

林疏朗會意，笑的開懷，只要眼前人願意給他開個口子，搭上沈氏的這條線，這生意就有戲。

“一會兒我弟開他沈總車來接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六百萬的豪車。”

林疏朗應付著酒後的大話，也沒太相信，就算是沈寒明的親信，也不可能開著沈寒明那種等級的人的豪車來這種聲色場所。

他的眼裡只有齊悅悅，甚至覺得這女人是他的幸運女神，這生意原本周旋了很久，誰料今天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

齊悅悅就安靜的站在這群男人和公主中間，煙霧繚繞，酒杯交錯。

哪怕是低垂著眸，也眉眼清麗的打眼，襯的周圍一堆女人都跟柴火妞似的。

齊悅悅心驚膽戰，好不容易等談到合同細節，外人都出去，才有機會關上門，在包廂門口守著喘息片刻。

林疏朗點的酒都是價格最高的，單單這一場下來她能拿到一千五的提成，奶奶一個星期的藥錢是穩住了。

好不容易撐到裡面熱鬧結束，她挨個送完了客人，林疏朗還在位置上坐著，慢條斯理的啜著酒水。

“瞧你，第一次開台？臉都白了。”

說著，他伸出手就想要摸齊悅悅捏著賬單的手。

齊悅悅嚇了一跳，不動聲色的避開，

“是的，招待不周，還請林總見諒。”

“你倒是會說話。”林疏朗也沒有怒的樣子，從錢包裡抽出一疊大鈔，遞了過去：“拿著，下次再來找你訂台。”

齊悅悅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雙手接過。

“謝謝林總照顧我。”

她感覺臉都笑僵了，自尊都被人扯下來反復碾壓，可眼前的錢少說也有一千。

事實不允許她和錢過不去。

女人軟綿綿的道謝，林疏朗握著酒杯的手一晃，差點握不住。

好再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種嫩生生的小女孩得溫水煮青蛙。

外頭的小領導醉酒歸來，齊悅悅收好了錢趕緊幫著林疏朗把人往出抬，耳邊都是酒氣。

“小林啊，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我弟弟已經在路上了，你就看好吧。”

“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沈總那前妻離婚的事？都是我弟一手跟進的。”

林疏朗隨意應付了兩句，把煙盒塞進她兜裡，叼了根煙在旁邊站著。

“你先扶著會，我抽根煙，沒人來接他，我就給他叫個車。”

“前妻”當事人心驚膽戰的應了一聲，借著惡俗的霓虹燈打量著這位“特助親哥哥”的面孔。

確實看著和特助有點像，心裡更沒底了。

只要聯想到沈寒明要是知道她在這種地方工作，心疼的就幾乎要驟停。

忐忑不安之際，黑色的賓利車緩緩駛入視線。

齊悅悅眼前黑了好幾次，她死咬著唇才沒有當場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