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悅沒有靠近,都感覺到他在極力的克制著情緒。
沈寒明該不會是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吧?
眼皮直跳,瞬間轉身就想跑。
“過來…”
還沒挪動逃跑的步子,話就打在耳邊。
齊悅悅停下腳步,關心占了上風,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上了前。
挪到沈寒明的面前,伸出手就想去探額頭。
他卻忽然伸出了手,雙手掐住了腰,額頭抵在了她的柔軟。
滾燙的,帶著香氣的,暗示性極強的。
齊悅悅一愣,職業本能立刻聯想到問題。
“你…你吃了什麼東西了?”
“嗯…”
極度克制的聲音,從嗓子眼深處爬了上來。
他的手掌貼著女人的細腰,很輕易的傳達著駭人的溫度。
齊悅悅嘴巴張了又合:“你等等…你的助理還沒走遠,我讓他帶你去醫院…”
“不去。”
沈寒明手上用了幾分力道,語氣裡滿是不耐。
能勉強撐著回到家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想再聞見消毒水的味道。
齊悅悅咬唇,耐心的給他科普:“沒事的,這種東西醫學手段可以克制,你不要覺得丟人。”
“不去。”
沈寒明固執的反駁,緩緩收緊,腦子都跟漿糊一樣了,全靠著些許理智強撐著。
“我又不是沒有老婆,去什麼醫院?”
他抬起手,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嚇人,血絲密布,糾纏的深處翻騰著幾乎渴求的欲望。
柏央央的膽子太大,攀上了沈寒玉的藤蔓,就像牽牛花一樣瘋狂亂竄。
說沒情緒,是假的,到底是跟在身邊的左膀右臂。
親情的背叛,身邊人的倒戈相向,只有齊悅悅這株小喇叭花扎根心底,叫囂著要對他負責,要保護他。
齊悅悅瞬間失聲,“那不是一回事…”
“你不是要對我負責嗎?”沈寒明呢喃,偶然露出點軟弱的神情,額頭抵著她輕輕蹭了蹭。
像是一只求安慰的大狗。
齊悅悅心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來替他把額頭汗濕的頭發撥開,語氣驟然軟了下來。
“是負責,但不是這樣負責呀…”
後面半句話,她死活沒說的出口。
沈寒明盯著她,眼神從渴求逐漸軟話,變成了最拿捏神經的脆弱。
“你是我的老婆,這也是你負責的一部分。”他閉了閉眼睛,隨即又補充:“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藥的事情發那麼大的脾氣。”
齊悅悅呼吸一怔,情緒被沈寒明拿捏的死死的,道歉直戳心底。
“不用…”
“你幫幫我好不好。”他抱著她的腰,額頭持續蹭著她的柔軟,輕聲哀求:“你說了會對我負責的…”
“我…”
“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只能去醫院了…”
齊悅悅語塞,沈寒明連換藥都不肯讓護士碰,去醫院處理這檔子事,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手臂機械的垂著,甚至都忘記了推開他。
沈寒明明明已經在極力的忍耐,不想要嚇到她,卻還能在她失神之際,忽然把她帶到了床上。
齊悅悅一驚,趕緊抓住他的衣領。
家裡沒人,眼前只有他,跑不了了。
“老婆。”
沈寒明的理智全面崩盤,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裝傻的時刻,語氣都變成了撒嬌。
齊悅悅閉了閉眼睛,對這句話徹底失去抵抗力,聲音顫抖的妥協:“把門關上。”
沈寒明腳步微頓,略一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
落下的氣息滾燙不已,嚇的她抓緊了小腹,羞恥感頓起,腦子裡都是懷孕期間的禁忌。
被壓在大床上,齊悅悅被急促的呼吸打的無所遁形。
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偶爾的縫隙透出的淡淡的光灑在男人精壯的背部。
醜陋的傷疤一閃而過,齊悅悅呆呆的看著,呼吸驟停。
他是藝術品,卻因為她沾染了瑕疵。
襯衫敞開,露出裡面大片顏色。
薄唇微張,發出難以抵抗的親昵稱呼。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片段,都似乎在提醒她,沈寒明,似乎真的很需要她。
曾經有過親密關系的男人,拼命要和她劃清界限的男人,做好離婚准備的男人。
現在近在咫尺,低喃著叫她老婆,求她放肆,讓她負責。
齊悅悅的手顫抖著觸及背部的燙傷,思緒被微微拽出來一點。
沈寒明睜開眼睛,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被藥物衝擊的已經理智盡失,身不由己。
“喜歡老婆,老婆最好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