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灌了好幾口熱水企圖外力退燒,一條條的逼著自己看,別再有眷戀和期待。
“你不是挺牛的嗎?我還以為你抱著個大腿能囂張多久呢,還不是跟我一樣,轉頭就被人踹了,那死老太婆你現在還養的起嗎?”
“別是縮在哪兒想自殺呢吧?記得告知我地點,好歹姐妹一場,我也給你收個屍。”
齊淼淼素質低下,幾條短信都是有關於生殖器,齊悅悅看完就刪,表情不變。
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死在昨晚了,要不是還有著奶奶和孩子,早就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王利亞的短信和齊淼淼如出一轍,不過倒是還是富家千金的做派,還給她卡裡打了三千八,美名其曰,羞辱她。
齊悅悅照單全收,回復了一條感謝之後,直接拉入黑名單。
最後只剩下三條,語句很短,卻讓她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情緒再次沸騰。
“你知道嗎,我和沈寒明睡了。”
“我懷孕了。”
“我不會走你的老路,你好好看著。”
齊悅悅直覺這是柏央央,胸口堵了半天,忽然覺得惡心。
抱著馬桶干嘔了半天,什麼都沒能吐的出來,轉身打開水龍頭,把熱水調到最大,肆意的衝刷著身體。
惡心。
打心眼裡的惡心。
她放下防備全身心把自己交出的那一晚,沈寒明才剛剛從柏央央的床上爬下來。
含糊的情話此刻像針一樣往耳朵裡扎,提醒她到底有多廉價。
直到身上的皮膚都被熱水衝的滾燙,才覺得自己干淨了,她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干咽葉酸。
給自己吹干頭發,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掏出手機給封寒發信息。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沈寒明確實信守了承諾,放開了限制交費的權限,封寒已經把第三次是化療的費用先墊付上了。
本院的婦產醫生她沒見過,但和封寒關系卻不錯。
齊悅悅摸著小腹,感受著裡頭的動靜,勉強擠出點笑容,喃喃自語。
“乖寶寶,媽媽不會不要你們的,以後就跟著媽媽走好不好呀。”
小腹裡的兩個小家伙似乎知道的她目前的處境,異常的安靜。
封寒的消息回復的遲,直到晚上才確認好了手術的事宜。
齊悅悅躺在床上仔細推敲,確認不會出現紕漏,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讓原本要溢出眼眶的淚水全部都消失在指縫裡。
反復的逼著自己忘記那點溫柔,疲憊感才撲過來,囫圇著睡過去。
一夜都在做噩夢,反反復復的夢見手術沈寒明親自監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成為肉塊別吸出。
電話響的時候,她渾身冷汗,整個人克制不住的發抖。
齊悅悅深呼吸一口氣,意識到是噩夢,迷糊著接了電話。
“齊小姐。”
對面是熟悉的特助聲音。
齊悅悅神經繃緊,從床上彈坐起來:“我知道。”
“我已經在您旅館門口了,還勞煩您快點,別讓二爺等的煩了。”
齊悅悅聽到沈寒明的名字,猛地攥緊了手機,下顎繃緊。
起身掀開窗簾,格格不入的破爛街道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她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來:“我現在就下去。”
“好。”特助態度禮貌,趕緊掛了電話。
透著鏡子往後看了一眼,沈寒明眉眼間都是疲憊,正閉著眼睛假寐,眉心緊緊的堆積在一起,周身都是令人心驚膽戰的低氣壓。
“二爺,需不需要先送您回家換套衣服?”
他小心提問,話語裡滿是求生欲,直接避開男人雷區。
“有點褶皺…我怕齊小姐誤會。”
沈寒明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裡布滿寒意,唇角下壓。
“她不會。”
“到底是我的孩子,總不能死在別人手上。”
特助被這離譜發言震撼到,在心裡瘋狂吸氣吐槽,二爺總算是正常了。
先前和齊悅悅在一起的日子,總覺得心驚膽戰的,就像脖子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只是不知道…這死在別人手裡的另外的說法,就是在這破旅館下守了一夜是什麼作風。
正等著,忽然看到一抹憔悴的身影從酒店裡出來。